三年后的一个盛夏傍晚,天边的晚霞肆意地晕染开来,将半个天空映照得绚烂夺目,赤橙交织的色彩,像是大自然挥洒的绝美画作。
江绾的车缓缓驶进别墅的大院,车轮碾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草坪上,严政屿和严亦初正沉浸在足球的欢乐世界里,小小的身影在翠绿的草地上灵动跳跃。
一听到汽车的声响,两人瞬间停下动作,严亦初更是毫不犹豫地舍弃脚下的足球,如同一头欢快的小鹿,撒开小短腿向着江绾的车飞奔而去。
江绾刚推开车门,严亦初便一头扎进她的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腿,软糯糯的声音里满是思念:“妈妈,我好想你呀!”
江绾嘴角上扬,温柔地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抚过严亦初的脸颊,眼中爱意流淌:“想我啦?中午怎么不给我打视频?”
“爸爸不让,说打视频会打扰你休息。”严亦初微微嘟起小嘴,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小脸上写满了失落。
这时,严政屿不紧不慢地走着,靠近严睿廷,小声说道:“爸爸,亦初应该在告状。”
严睿廷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宠溺的笑,轻声回应:“没事,她还小。”
严政屿瞧了瞧前面撒娇的严亦初,心里暗自嘀咕:还小吗?不就比我晚出生两分钟嘛。
靠在江绾怀中的严亦初小嘴像机关枪似的,说个不停:“妈妈,爸爸今天根本没带我们去找曹清野玩,翩翩也被裴叔叔带去公司了,我们今天一整天都只在家里和爸爸玩,都没出过门,爸爸骗人!”
严亦初虽然只有两岁,可说话清晰又流畅,此刻她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小鼻子还轻轻抽了一下,看起来可怜极了。
江绾心疼地将严亦初搂进怀里,轻声安慰:“乖,妈妈晚点让景妈妈和乔姨把他们都带到我们家来玩。白天太阳太大了,爸爸是怕你们中暑才没让你们出去的。”
“好,妈妈你可不能骗人。”严亦初仰起头,认真地盯着江绾,小脸上满是期待与信任。
“不骗你,妈妈保证。”江绾温柔地摸了摸严亦初的头,点头应允。
严睿廷和严政屿走到近前,严亦初眼里的委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兴奋地看向严睿廷,大声说道:“爸爸、哥哥,我们继续踢球吧!妈妈,你要一起吗?”
“妈妈要上去换身衣服和鞋,你们先去玩,等会儿妈妈和爸爸来陪你。”严睿廷抬手,轻轻揉了揉严亦初的小脑袋,眼神里满是宠溺。
江绾在严政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柔声道:“政屿,你先带妹妹玩会儿,等会儿妈妈过来找你们。”
“好。”严政屿脸颊微微泛红,嘴角带着一抹浅笑,乖巧地点了点头 。
随后,严政屿牵起严亦初的小手,向着草坪走去,准备继续他们未完成的足球游戏。
严睿廷长臂自然地揽着江绾的肩头,目光温柔地落在不远处那两个牵手走向足球场的小人儿身上。
他微微垂眸,薄唇轻启,带着几分宠溺的无奈:“亦初,又跟你告状了。”
“她就是想找清野、翩翩玩。”江绾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
而曹清野是比严政屿早出生一天的小机灵鬼。
他性子活泼得像个小太阳,调皮捣蛋起来,就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景悦每次提起他,都哭笑不得地说自已简直生了一个小魔王,家里常常被他闹得鸡飞狗跳,可又拿他毫无办法,毕竟那股子天真烂漫的劲儿,实在让人爱到心坎里。
而裴翩翩呢,是几个孩子里最小的,比其他几个小家伙小了三个多月。她性格活泼可爱,像个精致的小洋娃娃。
裴泽川自从有了这个宝贝女儿,直接化身超级女儿奴,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现在他连上班都要把女儿带在身边,整天神经兮兮地防着曹清野和严政屿,就怕自已的宝贝被这两个男孩拐跑了。
哪怕孩子们在一起玩,他也一定要在旁边紧紧盯着,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裴泽川和徐南乔婚后的生活那叫一个甜蜜和谐,不过裴翩翩的到来倒是有点意外。
裴泽川那家伙,使了点小心机,才有了这个可爱的小宝贝。
徐南乔刚知道自已怀孕的时候,闹了好一阵子小情绪。
整个孕期,她都忧心忡忡的,就怕生个男孩,要是遗传了裴泽川以前那风流性子,她非得被气死不可。
还好最后生下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江绾听闻严睿廷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调侃道:“可不,说你不带她去找清野、翩翩玩。翩翩不在家,清野不是在家吗?怎么,你还怕他把你宝贝女儿拐跑了呀?”
严睿廷连忙矢口否认,一脸认真地解释:“哪有,这天实在太热了,我是怕她中暑。”
“哦,这样啊。那我晚点让清野过来玩。”江绾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不动声色地试探着。
严睿廷一听这话,眉头瞬间轻轻拧了起来。
曹知砚他们夫妻那点小心思,他心里可是门儿清。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应,江绾又话锋一转:“哦,对了,我今天接到室内装修设计的电话,你又在安排人装修别墅,你这是想干嘛呀?”
严睿廷神色自然,一边去拿拖鞋,一边耐心解释:“那边的交通更加便利,而且离江家和严家都比较近,以后爸妈他们来看政屿和亦初也更方便。”
说着,他已经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给江绾脱下高跟鞋,抬头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
“真的不是为了防清野?”江绾垂眸浅笑,那明亮的眼眸直直地注视着严睿廷,像是要把他看穿。
严睿廷再次坚定地否认:“当然不是。”
回想起之前,他买这套别墅作为新房,本想着一家人能安安稳稳地享受生活,结果曹知砚、裴泽川两家跟约好了似的,都在附近买了房子。
现在三家别墅相邻,抬头不见低头见。景悦只要一有空,就风风火火地带着清野过来串门。
裴泽川倒还算省心,自从有了女儿后,很少带翩翩过来,他总觉得自已女儿单纯得像张白纸,主要是怕被清野、政屿骗走。
江绾见他这般坚决,也不再继续追问,只是笑而不语,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了然与纵容。
两人换好衣服从屋内出来时,原本空荡荡的小球场上已经热闹非凡。
除了严政屿和严亦初两个小身影,又多了一个古灵精怪的曹清野。
只见他大大咧咧地侧卧在草坪上当守门员,嘴里还塞着一根棒棒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扯着嗓子喊:“踢啊,往这踢,你们倒是放马过来啊!”
那语气里带着十足的挑衅与调皮,活脱脱一个小霸王。
严政屿瞅准了时机,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坚定,猛地一脚将球踢了过去。
曹清野正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压根没反应过来。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球已经稳稳地进了球门。
“我赢了!”严政屿兴奋地跳了起来,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再来再来,刚刚是我让着你的。”曹清野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满脸不服气,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两颗黑宝石。
“你明明就是输了,我哥哥赢了,还不承认!”严亦初双手叉腰,气鼓鼓地对着曹清野喊道,小脸蛋涨得通红,像个熟透的苹果。
曹清野一听这话,立马怂了,眼睛珠子滴溜一转,赶忙改口:“行,行,你哥赢了,这局我一定赢给你看!”
说着,他麻溜地从草坪上趴起来,将嘴里的棒棒糖递给不远处的育儿嫂,然后像只敏捷的小猴子,小跑着再次侧卧在球门口,脆生生地喊道:“我准备好了,放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