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中的怒火却像是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她猛地拉开柜子,抽出那根象征着家法的藤条,那藤条在她手中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是迫不及待地要惩戒罪人。
桃花用藤条指着刘寒剑,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尖锐而又沙哑:“刘寒剑,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你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你还有脸在这儿?你就该下地狱,受尽折磨!”
刘寒剑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道:“桃花,你……你别这样,我……我真是鬼迷心窍,你给我个机会啊!”
“机会?”桃花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你这种烂人也配谈机会?你就和那些花楼里的垃圾一样,脏得让人恶心!你对我发的誓,都被你当狗屁放了吧?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披着人皮的畜生!”
刘尘默在一旁看着,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想着:“哼,你也有今天,老东西。”但他嘴上还是假惺惺地说:“娘,您别气坏了身子,虽然爹这次太过分,但好歹他以前……”
“住嘴!”桃花转头看向刘尘默,眼中满是厌恶,“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和你爹一个德行,你们父子俩就是来讨债的恶鬼!你还好意思替他说话?若不是你整日在花楼鬼混,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你爹能被气成这样?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你们父子俩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把我们刘家的脸都丢尽了!”
刘尘默低下头,不敢再吭声,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满。
桃花拿着藤条,一步步走向刘寒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刘寒剑的心上。刘寒剑惊恐地后退,却被椅子绊倒在地。桃花走上前,用藤条狠狠地抽在刘寒剑身上,边抽边骂:“你这种败类,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我今天不打死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刘寒剑疼得在地上打滚,求饶声都变得凄厉:“桃花,我错了,我是混蛋,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要是把我打死了,你和孩子怎么办啊?”
“少拿孩子来说事!”桃花怒吼道,“你还配提孩子?你这样的人就不该有孩子!”抽了几下后,桃花也有些气喘吁吁,她指着院子里那间阴暗的空房,恶狠狠地说:“你给我滚进去,在里面好好反省,要是敢踏出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刘寒剑连滚带爬地进了房间,桃花“哐当”一声锁上了门,冲着里面喊道:“你就烂在里面吧!”
刘尘默看着父亲被关,心中窃喜,嘴上却对桃花说:“娘,您别太伤心了,爹他这是自作自受。我以后肯定好好做人,不会像他一样。”
桃花瞪着他,眼中满是怀疑:“你最好是!你要是再敢去花楼,我就把你也关起来,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刘尘默连忙点头:“娘,我知道了,我肯定不去了。”等桃花一走,刘尘默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小声嘀咕:“哼,谁信你的话,现在可没人能管我了。”说完,他就偷偷溜出家门,直奔花楼。
花楼里,老鸨看到刘尘默,笑着迎上来:“哟,刘公子,您可来了,我还以为您被您家那位管得不敢来了呢。”
刘尘默得意地一甩袖子:“哼,我爹被我娘关起来了,现在没人能管我,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老鸨笑着说:“那刘公子今天可要玩得尽兴啊,花魁姑娘可一直念叨您呢。”
花魁被叫来,看到刘尘默,娇嗔道:“刘公子,您可让奴家等得好苦呢,还以为您把奴家忘了呢。”
刘尘默一把拉过花魁,脸上露出淫邪的笑:“美人儿,今天本公子要好好快活快活,把之前的不痛快都抛掉。”
两人进了房间,开始寻欢作乐,而刘家此时却被一片阴霾笼罩,桃花独自坐在房中,满心的伤痛与无奈,不知道这个家该何去何从。
刘寒剑在那间仿若囚牢的空房里,心中的愤懑如同野草般疯长。他觉得自已简直就是被桃花这个恶妇无端地折磨,不就是一次小小的过错,至于如此吗?他咬牙切齿地环顾四周,眼中闪烁着狡黠又愤怒的光。
终于,他找到了房间窗户这个薄弱之处。那窗户虽小,但他拼了命地挤,也不顾擦伤的疼痛,硬是从那缝隙中钻了出去,像个做贼心虚的老鼠一般溜出了院子。
重获自由的他,头也不回地冲向常去的酒馆,一屁股坐下,扯着嗓子喊:“小二,快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拿来,再上一堆下酒菜,别磨磨蹭蹭的!”
可他屁股还没坐热,桃花就带着一群家丁如凶神恶煞般杀到。桃花的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刘寒剑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狠狠砸在地上,酒水四溅,碎片乱飞,周围的人都被这气势吓得噤若寒蝉。
“刘寒剑,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竟然有胆子逃出来?我的话在你耳里就像放屁一样吗?”桃花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咆哮,震得刘寒剑的耳朵嗡嗡作响。
刘寒剑吓得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说:“桃……桃花,我……我真的是快被憋疯了,就想出来透口气,喝点酒。”
桃花的嘴角扯出一抹无比轻蔑的笑,那笑比寒冬的冰还要冷:“透气?喝酒?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大爷吗?哼,你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猪狗不如的丑事,你还有脸说透气?从今天起,你的月例银子别想有了,酒钱?你做梦!你以后就给我像个叫花子一样活着!”
刘寒剑一听,顿时如遭雷击,他慌乱地喊道:“桃花,你不能这样啊!我好歹是一家之主,你这么做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你这是要让我在外面成为笑柄,生不如死啊!”
“一家之主?”桃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也配称一家之主?你就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垃圾!你看看你现在的德行,和街头的无赖有什么区别?你要是再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就把你扔到深山里喂狼,让你尸骨无存!”
刘寒剑被骂得狗血喷头,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在看到桃花那吃人般的眼神时,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桃花扭头对家丁们吼道:“把这个废物给我拖回去,以后要是让他踏出家门半步,你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家丁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去,架起刘寒剑就往家走。刘寒剑挣扎着,声嘶力竭地求饶:“桃花,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就是你的狗,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求你了!”
桃花根本不为所动,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回到家后,桃花把刘寒剑重新关进房间,对着下人命令道:“以后这个畜生的饭菜,就给他准备猪食一样的东西,能填饱肚子就行。衣服也别给他做新的,让他就穿着那身破衣服烂掉!他不是喜欢花楼那些吗?我要让他连个乞丐都不如!”
刘寒剑在房间里疯狂地捶打着门,怒吼道:“桃花,你这个毒妇!你会遭报应的!我是你丈夫,你不能这样对我!”
桃花在门外冷冷地回应:“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你就等着在这房间里烂掉吧,这是你自找的!”
过了一会儿,刘尘默回来了。他看到父亲这副狼狈样,心中暗自窃喜,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担忧的样子。他走到桃花身边,轻声说:“娘,爹他……”
桃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的怒火差点把刘尘默点燃:“你别在这儿假惺惺的!你和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敢学他,我就扒了你的皮!”
刘尘默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哈腰地说:“娘,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会像爹那样,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
桃花怒哼一声,指着刘尘默的鼻子说:“刘尘默,你最好是!你要是敢有一点歪心思,我就把你和你爹一起扔到河里喂鱼!你要记住,我们刘家的脸都被你们父子俩丢尽了,要是你再敢给我惹事,我绝不轻饶!”
刘尘默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嘴里不停地说着:“娘,我不敢,我不敢……”
桃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失望,然后转身离开。房间里的刘寒剑,此时像只斗败的公鸡,满心的懊悔和对桃花的仇恨交织在一起,他觉得自已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而这一切都是桃花造成的。
刘寒剑在被禁闭了漫长的时日之后,桃花终是念着旧情,松了那禁闭之令。刘寒剑重获自由的第一时间,就盘算着如何哄好桃花,好让自已的日子好过些。
这日清晨,刘寒剑匆忙赶到集市,精挑细选了一大束牡丹花,那花儿娇艳欲滴,是桃花往常的最爱。他像捧着稀世珍宝般,满脸堆着那讨好的笑,踏入家门。见桃花正在院子里打理花草,便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前去。
“桃花,我的心肝儿,你瞧,我给你买了什么?这可是我跑了老远,精心挑的牡丹花,就为博你一笑呢。”刘寒剑满脸谄媚,那笑容在桃花看来却无比刺眼。
桃花斜睨他一眼,冷冷道:“哼,就凭这一束破花,就想让我轻易饶恕你?你当我是那三岁孩童,如此好糊弄?”
刘寒剑赶忙凑近些,满脸赔笑:“娘子,你可别这么说。我是真心悔过啊,我那混账事做得猪狗不如,我心里明镜似的。我发誓,以后定当洗心革面,若再有半分差池,我就不得好死,你就再信我一次吧。”
桃花眉头紧皱,沉默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暂且信你,若敢再犯,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刘寒剑如蒙大赦,忙不迭点头哈腰。
可这安宁不过片刻,刘尘默竟不知死活地带着个女子回来了。那女子名唤柔儿,身姿婀娜,却透着一股劲儿,那眉眼间尽是勾引人的媚态。刘尘默像中了邪一般,满脸得意地拉着柔儿走到桃花面前,高声道:“娘,我要娶柔儿,你可别想阻拦。”
桃花把柔儿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眼神里满是嫌恶,这女子袒胸露乳,打扮得如同勾栏院里的娼妓,举手投足间尽是轻浮之态。桃花怒从心头起,呵斥道:“呸,你想得美!就这不知廉耻的,你也敢往家里带?你是不是瞎了眼,这种货色你也看得上?”
刘尘默一听,顿时暴跳如雷,吼道:“娘,你别血口喷人!柔儿是个好姑娘,她温柔善良,你什么都不懂,就别在这儿胡言乱语。我告诉你,我今生非她不娶,谁也别想拆散我们!”
桃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尘默的鼻子骂道:“你这个逆子,猪油蒙了心的东西!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和那些街头混混有何区别?整日与这些下贱胚子厮混,你是要把我们刘家的祖宗脸面都丢尽吗?你还要不要脸?”
刘尘默怒目圆睁,回吼道:“娘,你别太过分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柔儿?你自已又好到哪里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手段,你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刘寒剑在一旁听得火冒三丈,他呵斥道:“刘尘默,你个混账东西,怎么跟你娘说话呢?你这是大逆不道!”
刘尘默转头瞪向刘寒剑,冷笑道:“爹,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自已做的那些腌臜事,你忘了?你有什么脸来教训我?”
桃花被气得七窍生烟,抬手狠狠给了柔儿一巴掌,那巴掌扇得“啪”一声脆响,柔儿的脸瞬间红肿起来。桃花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竟敢勾引我儿子,我看你是活腻了,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狐狸精!”
柔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捂着脸号啕大哭起来。刘尘默心疼得如刀绞,他像疯了一样冲向桃花,怒吼道:“娘,你这个毒妇!你凭什么打她?你就是个泼妇,我恨死你了!”
桃花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指着刘尘默,声音都颤抖了:“你……你这个不孝子,为了这么个骚狐狸,你竟然敢这样对我?我真是白生你、白养你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给我滚,我没你这个儿子!”
刘尘默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滚就滚,这个家我早就不想待了!”说着,拉着柔儿就要走。
桃花见状,怒喝道:“你要是敢踏出这个家门,就永远别回来,我就当没生过你!”
刘尘默脚步顿了一下,却还是决绝而去。刘寒剑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气得捶胸顿足,他转头对桃花说:“你看看,这都是你干的好事!你把儿子逼走了!”
桃花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哭喊道:“都是你,你个没用的东西!你看看你教出的好儿子,我们刘家算是毁在你们父子俩手里了!”
刘寒剑自知理亏,不敢再吭声,只是在一旁唉声叹气,心中满是懊悔与无奈,这父子间的隔阂、家庭的纷争,仿佛一道道深渊,将这个家拖入无尽的黑暗。
刘尘默带着柔儿扬长而去,那决绝的背影似一把利刃,狠狠刺痛了桃花的心。她猛地转头,眼中的怒火如汹涌的岩浆般朝刘寒剑喷薄而出。
“刘寒剑,你瞧瞧你这副窝囊废的样子!你还算是个爹吗?你看看你教出的好儿子,如今都成了什么玩意儿?他都要跟个下贱的娼妇跑了,你就站在这儿像个木头一样,屁都不放一个!”桃花的声音如炸雷般在院子里回响,每一个字都像带刺的鞭子抽在刘寒剑身上。
刘寒剑本就憋着一肚子火,被桃花这么一骂,顿时火冒三丈。他瞪大了眼睛,冲着桃花吼道:“你骂谁呢?这能全怪我吗?你个母夜叉,平日里你对他不是打就是骂,把他逼得离家出走,现在倒好,全成我的错了?你可真会倒打一耙!”
桃花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不可饶恕的亵渎,她的脸因愤怒而扭曲,整个人像一头发狂的母兽。她嗷的一嗓子扑向刘寒剑,双手如锋利的鹰爪般朝他脸上抓去,嘴里还骂着:“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跟我顶嘴?我今天不把你这张臭脸抓烂,我就不姓桃!”
刘寒剑惊恐地瞪大双眼,一边狼狈地躲闪,一边慌乱地求饶:“桃花,你疯了!你这是要杀了我啊!快住手!”可桃花的攻势丝毫不停,刘寒剑的脸上还是被抓出了几道血痕。
“你这个泼妇,你真的是要逼死我啊!”刘寒剑惨叫着。
桃花却像没听见一样,依旧恶狠狠地骂道:“你个没用的孬种,现在就给我去把刘尘默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我就把你千刀万剐,让你死无全尸!”
刘寒剑满脸惊恐和无奈,他哆哆嗦嗦地说:“桃花,你讲点道理行不行?他都跑没影了,我怎么找啊?那个逆子现在被那骚狐狸迷得神魂颠倒,就算我找到了,他能乖乖回来吗?你别在这儿无理取闹了!”
桃花一听,更是怒不可遏,她指着刘寒剑的鼻子大骂:“你还敢跟我顶嘴?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宣扬得人尽皆知,让你在这城里再也抬不起头!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和你那宝贝儿子都是一丘之貉,一对不要脸的杂种!”
刘寒剑脸色煞白,他知道桃花说到做到,心中又气又怕。“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你这个毒妇,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刘寒剑一边说,一边捂着流血的脸,满心的怨恨。
桃花恶狠狠地瞪着他,就像盯着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快点把他带回来,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让你全家都不得安宁!”
刘寒剑不敢再耽搁,灰溜溜地转身就走,嘴里还嘟囔着:“真是家门不幸啊,遇到你们这两个疯子。”桃花则站在原地,胸脯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刘尘默和那个柔儿在一起,哪怕是用尽一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