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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姑姑微怔。
好像没想到自己刚才的自言自语居然被公主听到了。
却说起当年的事儿…
杜若姑姑没隐瞒，毕竟那不是什么秘密，且当初她也给公主说过，却许是公主那时太伤心，忘了…
她便道。
她说，因为公主太瘦，怀孕前期并不是很明显，直到她怀孕接近8个月的时候…
负责冷宫的太监宫女终于发现她怀孕了。
宫女太监立即将此事告诉皇帝。
皇帝很是震怒。
但皇帝并未追查公主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只是立即派人要把公主肚子里的孽种弄掉。
起初，皇帝让人给公主送打胎药。
公主不喝，皇帝倒也没逼她喝。
但这可不是皇帝突然心疼她了，而是皇帝还需先皇后母家的势力。
虽然外界一直有传言说洛染不是皇帝的亲生女儿，但她是先皇后的亲生女儿。
那她就是先皇后母族的嫡亲。
皇帝不能硬逼她，否则恐会激怒先皇后母族。
他就只能暗中动手。
他转而让人在公主的饭菜中偷偷加打胎药。
却可惜。
公主虽然吃了那被掺杂了打胎药的饭菜，但肚子里的孩子并未被打掉。
如此，皇帝只能用最狠的方法了。
公主天生怕狗。
皇帝便弄了只疯狗到冷宫。
公主被疯狗追着咬，终于动胎气早产了。
杜若姑姑说，她至今都记得公主生产那日的情景。
那只疯狗差点咬到公主孕肚，好在公主用胳膊死死护住肚子，却因此，公主的胳膊被咬伤。
鲜血自公主的伤口和腿根溢出。
杜若姑姑发现时吓得魂都差点丢了。
她拼命跑过去把疯狗打走，并为防止疯狗再跑过来，当场把疯狗打死了。
而后，她把公主搀扶回屋里。
那时候的公主已腹痛难忍，眼看是要生了的样子。
杜若姑姑懂些接生，却奈何公主胎位不正，硬是生了大半个晚上都没生出来。
杜若没办法，只能去找皇后。
皇后跟先皇后可是死敌，杜若姑姑去找皇后时想到皇后怕是不会轻易答应救公主。
为此她都想好了应对之策。
倘若皇后不答应救公主，她就撞死在皇后宫门口。
届时，皇帝定不会置之不管。
却让杜若姑姑没想到的是，她去找皇后时，皇后竟一口答应了，而且在皇后宫里还就有位会正胎位的产婆。
这其实是个疑点。
但杜若姑姑当时只想着救公主，根本顾不得其他，感谢皇后声，立即带着产婆回冷宫。
回来冷宫后。
杜若姑姑想跟产婆进产房，产婆却说回正胎位是她的独门绝技，不能被杜若姑姑看见。
这倒也说的过去。
杜若姑姑便就在外面等着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产房里传出阵婴儿的啼哭声。
却就只有一阵。
杜若姑姑刚听到哭声时还挺激动，却后面再没听到哭声，她就感觉不对劲了。
她忙要冲进产房。
却刚跑到门口，就见产婆抱着婴儿出来了。
产婆面容凝重，看见杜若姑姑跑进来，沉着声音道，“这孩子因太久没生出来，被在肚子里憋坏了！”
“就只哭了一声，便折了！”
杜若姑姑的心瞬间“咯噔”。
她想看看孩子，却刚伸手到产婆抱着的襁褓旁，屋里的公主突然发出声惨叫。
杜若姑姑吓得动作一顿。
产婆忙抱着孩子后退步，道，“公主有大出血的征兆，我要赶紧去给公主找太医！”
说罢，抱着孩子跑了。
等她再次回来，孩子已经不在她怀里了。
杜若姑姑问产婆孩子呢，产婆说已经禀告皇后，皇后娘娘让安葬了。
自此，那个孩子就再没了音信！
——
杜若姑姑重重叹口气。
看向洛染道，“许是那孩子与公主无缘，公主莫要再挂念着了。”
洛染没应声。
两人继续往回走，直到进了院子，洛染才突然问句，“姑姑觉得，那孩子真折了吗？”
杜若姑姑又被问的愣了下。
沉默片刻，道，“我当初也怀疑过那孩子是不是没死，但我后来打听过宫里，没有一处宫中有适龄的孩子。”
那孩子没在宫里。
而若那孩子没在宫里，以皇后的心性，她绝不可能把孩子送出宫养，那便是死了。
洛染却还是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她问，“姑姑可知，当年给我生产的产婆现在各处？”
杜若姑姑这还真不知道。
但有一点，杜若姑姑说，“皇宫有养着几位专门负责嫔妃生产的产婆，先皇后还在时，老奴曾见过她们，也都记得她们的长相。”
“可当时给公主接生的那位产婆，老奴现在回想下，好像并未在宫里见到过！”
这就是问题点了。
洛染已经迈进院子里的脚立即又退出来，对杜若姑姑道，“姑姑知道那产婆的名字吗？”
杜若姑姑沉思片刻，道。
“奴婢记得，当时奴婢去找皇后救公主时，皇后身边的赵嬷嬷喊她芸婆婆。”
洛染颔首，继而道，“去驿站！”
跟随洛染来和亲的天启国使臣和侍卫现都还未离开驿站。
且正常来说，他们是要在公主和亲后的三日后才能离开。
洛染虽已经和亲，但四公主和四皇子还没到，他们怕是在三日后也走不了！
而他们走不了，那温醇也就要继续待在驿站。
洛染这次又要给温醇送票票了！
驿站。
正在驿站看兵书的温醇冷不丁打个喷嚏。
虽说现在已是阳春三月，但这天还是有些冷呐！
温醇下意识想裹紧外袍…
门外突然传来小厮的声音，“温大人，外面有位叫杜若的妇人求见，您看是…”
小厮没说下去，等温醇回答即可。
温醇怔了下。
继而，他突然就觉得，这天儿好像不冷了！
温醇见了杜若姑姑。
杜若姑姑没进驿站，就在门外站着，见温醇出来，她先是恭敬给温醇行个礼。
直奔主题道，“大人，请。”
同时伸手对向不远处的茶楼。
温醇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刚好能看到正坐在二楼窗口位置的洛染和小和尚。
两人见温醇看过来，还笑眯眯对他招了招手。
温醇…
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温醇上来了茶楼。
原本坐着的洛染和小和尚此刻已经站起来，笑着招呼他。
“温大人，快来坐。”
温醇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但他还是醒着头皮坐了下来。
刚坐下，面前就多了张百两银票。
准确说是不止一张，是5张！
洛染一张张摆在温醇面前，边摆边跟温醇道，“今日请温大人过来是有事相求。”
温醇看眼面前的银票…
他看出来了。
洛染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紧接着道。
“我想请大人帮我找个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