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停在废弃工厂的破旧仓库前,林宇率先跳下车,神色紧张地环顾四周,随后指挥黑衣人将沈翊抬进仓库。
仓库内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四周堆满了废弃的机器零件,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阴森。
方凯毅双手抱胸,早已等候在此,见沈翊被带进来,立刻快步迎上去。
“他怎么样了?”方凯毅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双眼紧紧盯着沈翊苍白的脸。
“方总,他只是被迷晕了,应该很快就会醒。”林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回答。
方凯毅走到沈翊身边,轻轻拨开他额前的头发,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关切,全然没了往日的狠厉与算计:“你们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眉头紧锁,满脸的自责与懊恼。
“对不起,方总,是我们的失误!”林宇语气卑微的说道,心里却忍不住吐槽。
明明是你说无论怎么样都要把人带走,现在用点却要说我们不小心……
就在林宇暗自腹诽时,沈翊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方凯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他立刻半蹲下身,紧紧握住沈翊的手,轻声呼唤:“沈翊,沈翊,你醒醒。”
方凯毅头也不回,冲林宇挥了挥手,语气冰冷又不容置疑:“你先下去,没我的吩咐,别让人靠近。”
“是是是。”林宇如获大赦,忙不迭点头,带着一众黑衣人迅速退出仓库,脚步声在空旷的工厂内渐渐远去。
沈翊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刚一恢复意识,他便警惕地想要挣脱方凯毅的手,却发现自已浑身绵软无力,只能虚弱地开口:“方凯毅,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凯毅看着沈翊满是戒备与愤怒的眼神,心里一阵刺痛,眼眶微微泛红:“沈翊,我……我只是想保护你,可是杜城和你黏的太,我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沈翊冷笑一声,目光在四周阴森的废弃零件间扫过:“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把我迷晕,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方凯毅,你真让我失望透顶。”
方凯毅嘴唇动了动,想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缓缓蹲下,与沈翊平视,声音带着一丝哀求:“沈翊,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我真的是为你好,我怕你受到一点伤害。”
沈翊:?
你没事吧?
现在对我产生最大危险的人是你好吗……
沈翊强忍着不适,扯出一个带着嘲讽的苦笑:“方凯毅,我被你绑到这鬼地方,还说不是伤害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自积攒力气,试图坐起身,可身体不听使唤,又重重地跌了回去。
“沈翊,我……我只是不想你被杜城迷惑!”方凯毅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继续说道:“杜城他给不了你真正想要的生活。他每天都在那些琐碎的案件里打转,而我不一样,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双手捧到你面前。”
沈翊听着这番荒谬的言论,眼中的嘲讽更甚:“方凯毅,你太自以为是了!我想要的是自由,是能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做有意义的事。”
沈翊觉得自已和方凯毅完全说不通,但是又不想方凯毅继续执迷不悟。
“杜城虽然忙,但他理解我对绘画、对案件侦破的热爱,我们并肩作战,互相支持,这是你永远都给不了的。”
方凯毅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急切地握住沈翊的肩膀,摇晃着说道:“不,你在骗自已,你和他在一起只是暂时的新鲜感。等新鲜感过去了,你就会发现,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我为了你,连自已的原则都可以放弃,难道你就看不到我的真心吗?”
沈翊用力甩开他的手:“你的真心就是用这种强迫的方式把我禁锢在你身边?你这是自私,是占有欲,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方凯毅被沈翊的话震得呆立当场,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脸上满是痛苦与迷茫。
他喃喃自语道:“我不明白,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你的心?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沈翊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冷冷地说:“你从一开始就错了,爱不是控制和束缚,而是尊重与信任。现在,你把我们之间仅存的一点情谊也彻底毁了。”
方凯毅呆立许久,心中五味杂陈,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滋生。
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沈翊,既然在这里你永远都不会属于我,那我送你出国,离开这个有杜城的地方,等你在国外安定下来,也许就能明白我的苦心。”
沈翊,你现在不懂我的苦心,但我相信,你以后会明白的,我只是想让你做自已,不改变自已。
“看看你现在,沉迷与和杜城在一起,完全就没注意到,自已的画风早就变了!”方凯毅说着,眼神愈加狠厉。
沈翊听着方凯毅这番愈发离谱的言论,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方凯毅,我的画风变化是因为我在成长 你所谓的‘让我做自已’,不过是把你臆想的生活强加于我。”
方凯毅像是被沈翊的话击中,身体微微颤抖,却仍固执已见:“不,你被杜城影响太深了。你以前的画作充满了纯粹的艺术感,可现在……你已经偏离了原本的道路。去国外,远离这里的一切,你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已。”
沈翊冷笑一声,强撑着因药效尚未完全消退而虚弱的身体,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有力:“在你眼中,真正的我就是按照你的意愿生活,摒弃所有我珍视的人和事?你根本不懂我,不懂艺术,更不懂爱。”
方凯毅的眼神开始游离,似乎内心也在挣扎,但执念仍占据上风:“我懂,我都懂。沈翊,只要你跟我走,我在国外有最好的艺术资源,你会成为举世瞩目的艺术家,而不是在这里和杜城处理那些毫无意义的案件。”
沈翊听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愤怒地瞪着方凯毅:“你疯了吗?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出国?我不会跟你走的,我有自已的生活,有自已要守护的一切,。”
方凯毅却像是陷入了自已的执念,自顾自地说着:“我已经联系好了一切,机票、住处,都安排妥当了。你到了那边,就可以专心画画,再也不用卷入这些纷纷扰扰。”
说着,他不顾沈翊的反抗,强行将他扶起,作势要往仓库外走。
沈翊拼命挣扎,奈何身体还是绵软无力,只能大声呵斥:“方凯毅,你别一错再错!你这是绑架,是犯罪!你觉得把我送到国外,我就会感激你?你太天真了!”
沈翊没有想到,现在的方凯毅,居然如此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