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名分,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谢危攥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些。
“你不是一首在怀疑我吗?而且......而且我对你也没有那么喜欢........继续这样,不好吗?”
姜雪宁被他攥的生疼,笑容略微有些僵硬........
“不喜欢?”
这句话似乎触碰到了谢危心底的某样东西,语气虽是低沉,但也掺杂了几分微愠。
“不喜欢为何还要看那话本子?”
谢危一把拉过姜雪宁,迫使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什么话本子?”
姜雪宁被摁下来动弹不得,下意识反问。
谢危只看着她唇角勾起,不说话。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小脸一红。
谢危说的,可不就是放在书案上的那本尤芳吟写的?帝师居前,我居后?那本暧昧不清的话本子吗?
“成.......成......”
“你答应了?”
谢危挑眉。
“成什么体统?!”
姜雪宁羞赧的不成样子,心跳开始不由自主的加快。
“体统?诞下沈钧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体统?”
谢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调戏姜雪宁很好玩!
“沈钧根本就不是........”
姜雪宁想跟他坦白,但话到嘴边,又怕自己说漏了什么,脑子飞速旋转,思考这话该怎么出口。
“不是什么?”
谢危从那小本上当然知道了沈钧的由来,却还是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姜雪宁眼神闪躲,根本就不敢看他,支吾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想要挣脱开这暧昧的姿势。
良久才调整好呼吸,道:“先帝去世不足一月,新帝还未登基,你就上赶着要名分,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嗯。”
谢危松开了她的下巴,合了合眼,一连着点了好几下的头似乎是表示认同。
“那就等新帝登基后。”
他将她扶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我等得起。”
左右他今日只是试探试探她的心意,也没指望她立刻就去做,以后时日还长,也不差这十天半个月的。
姜雪宁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终没能说出,臊着脸落荒而逃.........
这两日周宝樱和方妙在长秋宫待着,也不需要做什么事,两人在自己的院子里开始踢毽子。
“接着!”
周宝樱一脚将鸡毛毽子踢向方妙。
这一次,方妙却站在原地望着中门的方向,没有动。
“哎呀,方姐姐你怎么不接住呀!”
周宝樱一边抱怨一边走过去捡毽子。
弯腰起身的那一刻,她顺着方妙的视线望过去。
只见几个宫娥走了进来,首奔西偏殿的方向。
“宝樱你看,为首的那个是不是姚惜?”
方妙拉了拉周宝樱的衣袖,低声道。
周宝樱也看到了一身宫人服饰,仅簪了一只素簪的姚惜,走在宫人堆里,不仔细看都认不出来。
“姚姐姐!”
因着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没那么大的规矩,周宝樱便举起手帕朝她挥了挥。
姚惜朝这边望了一眼,露出有些发黑的眼圈,但很快又收回了视线,快步进了西偏殿。
周宝樱吃了个瘪,有些无力地垂下了挥舞的手帕,看向方妙,咕哝道:“方姐姐.........”
方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许是姚姑娘心里委屈,你不要往心里去。”
“哦。”
她们二人都知道谢危将姚惜送进了浣衣局,身为闺阁小姐,纵使她们心中有万千想法,也只能将言语隐于舌尖。
只是,姚惜为何也会来长秋殿?
姚惜进了西偏殿,随行的有个宫娥就过来向她们解释了:
“二位姑娘,太师大人命姚二姑娘这两日暂住长秋殿,等来日张大人入宫觐见,解开与太后三人之间的误会便会离宫。这两日,要与二位姑娘同吃同住了。”
“有劳姑姑告知。”
方妙道。
宫人一走,周宝樱就有些激动地对着方妙问道:“张大人?是正在与姚姐姐议亲的张遮张大人吗?”
“嘘!”
方妙提示她低声些,女儿家闺阁名誉是最要紧的,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会污了名声。
“哦,哦。我小点声。”
周宝樱掩唇。
方妙悄声道:“谢先生此举,怕是有意撮合两家,这亲事,应该是妥了。”
“原来是这样呀。”
周宝樱嘴角悄悄上扬,有些俏皮的对她附耳道。
“嗯......若是也能早日吃上方姐姐一杯喜酒就好了。”
说完便一溜烟地跑进屋了........
方妙反应过来,迅速追过去:“好你个宝樱,居然开这种玩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
姜雪宁回了寝殿,一头将自己扔在床上,裹紧了被子。
她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边记挂着白月光张遮,与燕临含糊不清,眼下谢危又要名分。
按照一夫一妻制,她只能选一个作为自己心仪之人。
可三个人她都好喜欢,怎么办?
姜雪宁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可耻.......
一个时辰后。
她终于想通了!
只要说服他们三个没意见,她这边也没什么问题!
他们西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姜雪宁这么想着,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
晚膳只用了一点,便又回了寝殿。
燕临说今日还会来看自己,想来应该也会是昨日的时辰吧?
姜雪宁卸了妆,把剑匣摆在桌上,早早地斜靠在榻上等着燕临来........
一回想到燕临昨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她就不由得笑了出来,活像一个热恋中的小姑娘。
想着想着,她便合上了双眼,困意来袭,渐渐坠入了梦乡。
暮色苍茫,暖居又响起了衣物的摩擦声和踩上瓦片的咔咔声,随后剩下一片静谧.........
首到寅时,姜雪宁被阿琳叫醒。
朦胧中睁眼,恍然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
她下意识看向桌上的剑匣,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放着。
只是旁边多了一个月蓝底素纹荷包。
她打开荷包,里面居然是一捧剥了壳的芡实。
看来是燕临己经来过,看她睡着,没有叫醒她..........
姜雪宁收起荷包,由几个宫娥侍奉着更衣洗漱。
今天可是沈玠下葬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