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兵连最后一次考核开始

在新兵连的宿舍里，班长走了进来，环顾着屋内精神但又略带紧张的战士们，开口说道：“同志们都坐吧。下面我传达一下新兵连考核方案。”目光突然落到江小龙身上，“江小龙，你腿好了？”江小龙像是被点到名的小学生，“唰”地一下站得笔直，大声回答：“报告班长，还有一点儿痛，但能克服，班长放心，最后一次考核绝不给三班拖后腿。”那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坚定，仿佛在向班长宣誓一般。班长看着他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不禁调侃道：“臭小子，泡病号是你，豪言壮语也是你，好话坏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要不这个班长，你来当嗯？”宿舍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战士们都偷偷抿嘴笑了起来。班长随即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认真：“你能克服就尽量克服，这个成绩也会送到老兵连队手上，你们自已掂量着办。明天上午开始，我们正式进入考核，先考手榴弹战术，还是老规矩，手榴弹三十米及格，下午考枪支分解，结合三公里考核，分两天进行。科目也都是平常练的那些。”班长微微皱起眉头，加重了语气：“我再最后强调几点，第一，分配好体能，不要把力气都用在一个科目上，首先要确保合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每一个科目都至关重要，要是因为前面的科目耗尽了体力，导致后面不及格，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你们都明白吗？”战士们齐声回答：“明白！”班长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二，调整好心态，你们平日里成绩都不错，只要正常发挥肯定没问题。不要给自已太大压力，但也绝不能掉以轻心，把这次考核当成一次普通的训练，发挥出你们应有的水平。”说完，班长整了整军装：“我去连部开会了，你们休息休息，这几天体能训练就取消了，早点上床睡觉，养足精神，迎接考核，都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战士们异口同声地回答。班长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宿舍，留下战士们在屋内。李波那猴急的性子率先按捺不住，一个箭步蹿到江小龙跟前，双手合十，笑嘻嘻地说道：“可算是不用搞体能了。”不一会儿就来到江小龙床铺边：“你可得帮兄弟一把啊！”江小龙正收拾着自已的床铺，听到这话，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啥事？”李波挠了挠头，眼睛滴溜溜一转，凑到江小龙耳边悄声道：“嘿，考核跑步的时候照顾一下呗。”江小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瞪大了眼睛，猛地往后一退，伸出手指着李波，提高了音量：“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让病号照顾你，好意思吗？你之前不是还说准备去养猪，跑那么快干嘛？”一想到李波之前偷懒时说的那些话，江小龙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李波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拉着江小龙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嘿嘿，龙哥，我这不是寻思着，不管以后到哪个单位，有个好成绩，说话不也硬气些嘛。”江小龙心里却“咯噔”一下，暗暗想道：这要是跑得太快，被人发现我这腿早就没事了，万一被分配到特战队，那可就糟了。于是，他撇了撇嘴，冲李波摆了摆手：“找班副去，班副素质好。”这话刚落音，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李波，你特么说谁呢？把话说清楚，谁是母猪？”原来是班副听到了李波之前那句小声嘀咕，此刻正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地盯着李波。李波吓得缩了缩脖子，眼睛看向别处，嘴里嘟囔着：“又没人说你，激动什么。”江小龙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双手分别搭在两人肩膀上，把他们往两边推了推，一脸无奈地说：“行了，行了，别吵了。班副，你淡定点，人家李波也没指名道姓说你。那个李波，你也是，好好说话，别搞什么指桑骂槐的事儿。”班副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气呼呼地说：“李波，你可要好好准备，别到时候不及格了，让我瞧不起你。还有你江小龙。”江小龙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双手握拳，大声说道：“我去，跟老子有毛关系？”李波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龙哥，你也知道跟他斗什么气，这小子跟班长走得近，小心给你穿小鞋。”李波一边说着，一边还朝班副的方向翻了个白眼。江小龙白了李波一眼，心里却想着：这小子对我还可以，天天龙哥龙哥的叫着。李波嘴上却又说起了班副的丑事：“怕他干嘛。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就是个小人，背后都不知道告我们多少次状了。这种人不能给他好脸，哪像我们龙哥，不记仇，还传授经验是吧？龙哥。”说完，还讨好地朝江小龙笑了笑。江小龙不耐烦地甩开李波的手：“去去去，别跟我套近乎，套近乎没用，我是病号，没力气拉，你们自求多福吧。”李波见江小龙不答应，一仰头，双手伸向天空，故作夸张地大喊：“苍天啊，大地啊，赐予我力量吧，祝我考的全对，蒙的全会。”那模样逗得宿舍里其他战士都哈哈大笑起来，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等到考核这天，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弦的弓，战士们整齐列队，眼神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考核的专注与忐忑。考官身姿笔挺，目光冷峻地扫视一圈后，大声宣布：“下面进行第一场考核，手雷投掷，只要将手雷甩出去三十米就算合格。王飞虎。”“到！”一声洪亮的应答打破短暂的寂静，王飞虎迅速出列，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自信满满的劲儿。他先是昂首挺胸地向考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那身姿犹如一棵苍松般挺拔。礼毕，他却突然转身，嘴角上扬，眼神挑衅地看向江小龙，带着一丝不屑说道：“江小龙，希望你能超过我，我知道你在隐藏实力，不过就算超常发挥，也不是我的对手吧。”李波在一旁早就憋不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像是被点燃的炮仗，跳出来指着王飞虎大声吼道：“我去，小崽子，你说什么呢？什么级别就敢挑战我龙哥。龙哥，你等会干翻他，我看好你。”江小龙表面上神色平静，双手握拳垂在两侧，眼神却透露出一丝不悦和疑惑，心里暗自想着：你谁呀？王飞虎。为什么要让你看得起，真把自已当个人物了，等哥们以后环游世界，怀抱金发妹子的时候，你不要哭得太惨。“报告，王飞虎投弹前准备完毕。”王飞虎站定，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右手紧紧握住手雷，左手拉环，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和专注，那气势仿佛整个考场都只剩下他和前方的目标区域。“王飞虎第一投，圈内四十九米。”考官的声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一片惊叹声。“我去这成绩碾压我们太多了。”“假的吧，这小个子哪来这么大力气。”战士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讶与羡慕。王飞虎微微扬起下巴，享受着众人的惊叹，紧接着开始第二投。他再次调整呼吸，肌肉紧绷，猛地发力将手雷掷出，手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王飞虎第二投，圈内五十三米。”考官的声音再次响起，惊叹声愈发响亮。王飞虎似乎被这成绩激励得更加兴奋，毫不犹豫地开始第三投，这一次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手雷飞了出去。“王飞虎第三投，圈内五十一米。”李波在一旁气得直跺脚，满脸通红，眼睛紧紧盯着王飞虎，咬牙切齿地说道：“哟呵，我咋这么看不惯他嘞，等着我去收拾他。”可轮到李波时，他虽然也鼓足了劲，但或许是太过紧张，发挥有些失常。“李波，最佳成绩三十六米。”李波垂头丧气地走回来，嘴里嘟囔着：“这小子，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江小龙忍不住咋舌，上前一步，抬手用力拍了拍李波的肩膀，满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撇嘴道：“我说你小子，平日里看你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一身肉膘没少长，怎么关键时候就掉链子呢？这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你这一身肉到底有啥用啊？净给我丢人现眼，真是白瞎了这一身膘！”说话间，江小龙的眼睛仍紧紧盯着投掷场地，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已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考核。李波紧紧握着拳头，既兴奋又紧张地看着江小龙，扯着嗓子喊道：“加油啊，龙哥！”江小龙却仿若胸有成竹一般，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考官，身姿笔挺，脸上毫无波澜，大声问道：“报告，可以三枚一起投吗？”考官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提高了音量反问道：“你说什么？”江小龙神色坚定，再次清晰地重复道：“可以三枚一起投吗？”考官皱了皱眉头，眼神中满是质疑，但还是严肃地说道：“你确定三枚一起投，那你就只有一次机会了。”江小龙毫不犹豫，双脚并拢，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回答：“收到，谢谢。”站在一旁的李波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心里暗自思忖：龙哥，这是干啥？三个这么一起投啊，这不是乱来嘛！“报告，江小龙投弹前准备完毕。”江小龙站定，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旁人难以察觉的狡黠与自信。考官下达指令：“投弹。”只见江小龙双手熟练地握住三枚手雷，身姿矫健地借力转身，手臂肌肉紧绷，用力一挥，三枚手雷如同三只黑色的飞鸟，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飞向目标区域。“报告，三投都在圈内，距离三十一米。”考官的声音在考场上响起。李波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到江小龙身边，满脸疑惑地说道：“龙哥，你跟我们想象中的不一样啊，怎么没破记录。”江小龙耸了耸肩，双手插兜，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轻松地说道：“三十一米，少一米不够合格；多一米浪费力气哦。”李波挠了挠头，眼睛突然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兴奋地跳起来说：“我知道了，龙哥一定是在保留体力帮我们跑步。”江小龙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无语，心里暗自腹诽：你这脑袋瓜里装的是啥？这都是怎么推理出来的？这小子的思维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他们这么认为吧，至少能少些麻烦。周围的战士们听到李波的话，也开始交头接耳，对江小龙的行为纷纷猜测起来，而江小龙则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默默走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