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意浓的神情骤然阴沉了下来。
映得鲜血的颜色都深了几分。
一只手狠狠钳上云想的下巴。
纤细的手指捏得下颌骨几乎要碎裂。
云想吃痛,瞪着花意浓的眼神更是不甘示弱的凶狠。
“云想,你的魂魄如今刻上了我的名字,花,意,浓,将深深印进你的骨血里。从今往后,自始至终,你的一切,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思想,都只能属于我。”
花意浓慢慢地,不容置喙地,加重手上的力道。
她盯着云想仇视的双眼,居高临下地宣判云想的归宿。
“你不该挣扎,不该受伤,不该惹怒我,不该妄图逃走。”
系统记录:
花意浓记仇,心狠,手劲大。
花意浓的眼睛黑得似墨似渊,云想再次感受到突破花意浓禁制后,那种入骨噬心的痛。
即使这样,她也要反抗花意浓。
眼下她既已经能活动自身,就不会乖乖听命于花意浓。
死一次,死两次,她都能拿起她的扶裳剑。
扶裳架到花意浓脖子上的时候,花意浓的手已经从云想的下巴挪到了眼尾。
冰凉的触感比冬日里最冷的雪还要冷,让人毛骨悚然。
花意浓身体的温度一点都不同于她血红张扬的打扮,极大的视觉和现实温度差让云想觉得,花意浓的手指随时可以抠进她的眼眶夺走她的眼睛。
悄咪咪开挂探测到云想想法的系统:......
系统记录:
云想很了解花意浓。
云想的想法血腥程度不亚于花意浓。
怀着这样的念头,云想更想立刻,立刻就杀了花意浓!
云想的手微微颤抖着,对上花意浓戏谑的眸光。
花意浓冰凉的指尖在云想眼尾点了点,看了一眼她的扶裳剑,挑了挑眉,眼含一点鼓励的逗弄意味。
似乎在说——
“嗯?不是想杀我吗?来,朝这儿刺。”
云想本就刚醒,又差点气晕过去。
并非云想因为坐在花意浓的床上便对花意浓突然生出了恻隐之心,而是——
云想咬着牙挥剑,可每当剑刃即将落到花意浓身上的时候,便不知怎得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止着云想的动作。
“花意浓!你做了什么!”
云想的手死死握着剑柄,双目充血。
花意浓轻轻叹了口气,指腹在云想的眼尾处抚过。
“想想,你杀不了我,也杀不了你自已,随你怎么想,自已无用也好,无人能敌我也罢,这都不重要。”
顿了顿,花意浓另一只手上幻化出一面镜子,递到云想跟前。
“想想,你哪儿都去不了。”
花意浓的话音落下。
云想看到——
她看到,自已的右眼眼尾,被花意浓触碰过的地方,生出了与花意浓极其相似的血色半翼蝶。
那半只蝴蝶翅膀如同生出根系一般深深扎进云想的血肉,带着要与云想同生共死的势头,来势汹汹地迅速爬满了云想的右侧眼尾。
“哐当——”
是扶裳剑斩碎镜子的声音。
打碎了花意浓手中的镜子,云想调转扶裳剑对准了自已,她眯起眼睛,只觉得生了血蝶的地方无比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