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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外，归云院笼罩在浓厚的迷雾中，显得愈发幽深诡秘。院中残破的石阶，早已布满青苔，黑暗的角落似乎隐藏着无数双冷眼，注视着每一个闯入者。
顾行知和程雪竹，冒着夜晚的寒意，再次站在了归云院的门前。
“你真的决定要进去了？”程雪竹咬了咬唇，虽然她一向胆大，但归云院的传闻还是让她感到不安。
顾行知点了点头，眼神坚定：“线索还在这里，柳如烟的委托不能辜负。我必须弄清楚柳家的真相，只有找到关键点，才能帮她脱离苦海。”
“可是，这里不光是普通的废宅，”程雪竹压低声音，“你有没有发现，归云院周围的雾气，根本不像自然形成的？还有，这里每次靠近都让人心神不宁，仿佛有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顾行知沉吟片刻，眉宇间透着几分凝重：“这里被施加了某种术法，但再危险，我也要试一试。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程雪竹瞥了他一眼：“谁要你保护？我是医女，不是弱女子。走吧。”
两人迈入归云院，阴冷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院内寂静无声，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影洒在地上，仿佛给整个庭院蒙上了一层银灰色的薄纱。
程雪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小声说道：“你有计划吗？还是就这么盲目地找？”
顾行知环顾四周，低声回答：“先去柳家主厅，那是整个归云院的核心，或许能找到一些遗留的线索。虽然有可能都是假象，但毕竟是事发地，或多或少都会遗留一些线索。”
两人沿着青石路走向主厅，耳边时不时传来似有若无的轻声叹息，令人不寒而栗。
“顾行知，”程雪竹忽然停下脚步，低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周围的雾越来越浓了？”
顾行知点了点头：“的确，这雾气像是有意识地朝我们靠近。小心点。不过，我有符箓在身，它可以抵御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而且我也会破解一些术法。相信我。”
话音未落，一阵寒风忽然从两人背后吹来，雾气中仿佛有什么影子一闪而过。
“谁在那里！”顾行知迅速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剑，警惕地看向四周。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程雪竹死死抓住顾行知的衣袖，眼中透着一丝紧张：“是不是归云院的怨灵？传闻这里死过那么多人，他们的魂魄可能还在徘徊……”
“别乱猜。”顾行知低声说道，“无论是什么，都逃不过我的剑。”
好不容易，二人终于抵达了归云院的主厅。主厅的大门半掩着，里面黑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顾行知推门而入，程雪竹紧随其后。
厅内陈设依然保持着柳家鼎盛时期的格局，但一切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墙上挂着几幅已经褪色的画像，画像中的人似乎在注视着闯入者，目光深沉而冷漠。
程雪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些画像上的人……是不是柳家的主人？”
顾行知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正中那幅画像上：“这幅画里的女子，应该是柳家的女主人。她的装束，和红衣女子非常相似。”
“会不会……”程雪竹低声说道，“红衣女子就是她的魂魄？”
顾行知没有回答，而是走向画像下方的供桌。他发现供桌上摆放着一盏早已熄灭的长明灯，以及几封信件。这些信件显然经历了漫长的岁月，纸张已经发黄，但仍然能辨认出上面的字迹。
顾行知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封信，打开后发现里面的内容模糊不清，只有最后一行字依稀可见：
“忠心终究换不来平安，柳家，难逃此劫……”
“忠心换不来平安？”程雪竹皱起眉，“难道柳家是因为对朝廷忠心才被灭门的？”
顾行知将信件放回原位，语气沉重：“或许是，但也可能只是表面原因。柳家这样的世家大族，牵涉的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
他正准备继续翻找线索，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顾行知迅速转身，手中的短剑直指声音的来源。
雾气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