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铭说完这话的时候,可以清楚地看到唐安然大大的白眼和满脸的不屑,这让他瞬间就窜起了心火。
二十几年来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嫌弃他!
他抬手就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唐安然的下巴,迫使这个女人和他四目相对,“看来唐小姐不信?你知道我们秦家是做什么的吗?”
唐安然全程挣扎着想要逃开他的钳制,但无论是秦毅铭手上的力道,亦或是他过于靠近的胸膛,都让她不能动弹分毫。
秦家是做什么的?
秦家什么都在做!
股票、金融、债券、房产以及商圈酒店,在q市只要叫得上名头的产业公司,全都有秦家的标记,这也正是为什么她在婚礼现场那么不情愿也要咬牙假扮新娘的原因,因为她得罪不起。
见她倔傲的神情里没有丝毫想回答的意思,秦毅铭轻笑了一声,“社会上所看到的秦氏产业都不过是一个花架子,秦家主营的是资源。”
在整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资源比矿产更,经过上亿年的沉积和演变形成的矿物质就是财富,它们静候在地底,等着人类的探寻。
矿物涵盖金属、非金属和可燃有机,且全都属于不可再生的资源,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引发人类本性里最原始的争夺欲。
地球上所存在的资源都是有限的,而谁掌握了这些资源的来源和命脉,谁就可以建立自己的王国。
“我们秦家已经利用资源开拓了属于自己的疆域,而在里面生活的你们全都靠我们的供给,我这样说唐小姐的智商还能明白吗?”
秦毅铭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浅笑,但唐安然从他那双褐色的眼睛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男人的骄傲和霸道。
果然,想要控制世界的咽喉,那最好就从源头开始,而秦家深谙此道。
同时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文家煞费苦心也要得到矿脉的资源信息,因为他们也想开辟属于文家的天下。
冥冥之中,唐安然发现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深不可测的家族纠纷里,而她能做的,就是在漩涡中尽可能保护好自己和唯一的亲人。
电话再次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两人对峙的视线,秦毅铭松开她的下巴,转身拿起了厨房大理石台面上的手机。
当他看到电话上的来电显示后,眉梢眼角瞬间柔和了下来,“奶奶吃了药该睡觉了。”
秦老夫人将手里的杯子放到了管家端着的托盘上,抬手让人下去,“司机说你带音音去了你的小房子,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毅铭你十五岁以后就从来不让任何人去那里了。”
秦毅铭因为老人家话里的吃味笑了笑,“音音是妻子,总该要交代的都交代清楚,免得以后生出误会就糟糕了。”
他说着转身冲目瞪口呆的唐安然上挑了眉梢,但同时也用口型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秦老夫人也笑了,“厨房给你俩留着饭菜,小姑娘一天没吃东西是不行的,明天你们还要赶飞机,早点休息。”
秦毅铭道了晚安后就挂断了电话,脑袋的晕眩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他轻晃了一下头,强打着精神走到了唐安然的面前。
他看着这个紧咬着牙低头站立的女人,而她的手腕上套着的是上午在古庙里唐家送给他奶奶的玉镯。
看来唐安然还是很讨老人家喜欢的,说明她还有点儿用处。
他伸手就揽过了唐安然的肩膀,轻声开口,“给你的身份证件要全部收好,只要你乖乖做好你的秦家孙媳妇儿,那我可以保证你风光无限的人生。”
感受着肩上传回来的温热触感,唐安然却不敢像先前那样傲气推开。
对于你并不了解的敌人,那么你能做的就是收敛自己的锋芒,在暗处细致地观察,等找到对方的破绽和马脚时,才能一击即中。
而对于像秦毅铭这样深不见底的男人,她更需要投入大量的耐心和时间。
当他们两个人回到秦家时,唐安然身心俱疲,只想上楼睡觉。
可是还没等她的脚成功迈上楼梯,手腕处的拉扯让她不得不转头回望那个松着领带的男人,“秦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秦毅铭因为她有气无力的回答微勾了唇角,“陪我吃饭。”
唐安然低头看着他搭在自己腕上的手,连带着还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无名指上戒指的金属质感,“我想没有我,你用餐应该会更愉快一些。”
破罐子破摔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自嘲,使得秦毅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音音,你确定真的了解我?”
唐安然为着他的无赖猛然挥开了他的拉扯,可是下一秒,对面站着的男人直直地向身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