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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朝刘岚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自己进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他还没说话呢，刘岚倒先憋不住了，压低声音，急急地说：“师父，那个老李出来了！他约你啥时候碰个头！”
傻柱一愣，随即大喜。
他就知道，李怀德没啥大事，上一世，李怀德不过是开除公职，成为了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这一世，他没抄到娄家，估计处分会更小吧！
傻柱高兴的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李怀德在上一世，被开除后，就走上了生意场，什么生意都做，包括水货电器。
后来不是搞了一货柜彩电，跟西合院几个禽兽一起掉到坑里了吗！
看来这家伙虽然被开除，做生意的路子还是有的。
这可是一条好的分销渠道啊！
傻柱连忙问：“他什么时候想见面？”
刘岚说：“他说越快越好，最好今天晚上。”
傻柱点点头：“行，你告诉他，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刘岚颠儿颠儿地出去了。
当天晚上，傻柱来到了以前跟李怀德私下聚会的小饭馆。
进饭馆之前，傻柱先走到旁边的小巷里，巷子里黑咕隆咚，只有远处路灯洒下点微光.
傻柱一闪身，躲进暗处，意念一动，从空间里拿出了那只李怀德托付给他的皮箱。
箱子沉甸甸的，皮面上有些磨损，边角还带着点磕碰的痕迹。
他知道里面是钱，可是从来没有打开过，也没动过半点心思。
傻柱推开小饭馆的门，迎面一股子油烟味儿混着酒气扑鼻而来，昏黄的灯光下，几个老主顾正吆五喝六地推杯换盏。
进到里面的小包间，就看到李怀德穿着一件半旧的中山装，比以前清瘦了许多，胡子拉碴，眼底满是疲惫和颓废。
跟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主任判若两人。
李怀德一见傻柱手里拎的皮箱，眼中立刻泛起了感激的神色。
傻柱笑呵呵地打趣道：“恭喜恭喜，主任安然无恙啊！”
李怀德赶紧起身，拉着傻柱入座：“哎呀！万幸万幸，幸好当初没做多少坏事，逃过一劫呀！”
傻柱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靠，把箱子从桌子底下推了过去：“主任，这回出来了，可得争取早日东山再起啊！”
李怀德接过箱子，随手放在边上，，叹了口气，苦笑道：“东山再起？柱子啊，这辈子是没指望喽。能苟延残喘，保住这条命就算老天开眼了。”
他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落寞，像被抽干了精气神的空壳。
酒菜上来了，两人也不客气，推杯换盏，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气氛热络得像过年。
傻柱夹了块牛肉塞进嘴里，嚼得嘎吱响，瞅着李怀德：“主任，这段时间咋过的？瞧你这瘦得，跟风一吹都能飘走似的。”
李怀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脸上闪过一抹苦涩。
他盯着杯子，声音低沉：“柱子，你没吃过那种苦，体会不到。从前我是什么人？厂里一呼百应，出门前呼后拥，哪天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可这回……”
他顿了顿，眼神暗了下去：“从里头出来，我才知道啥叫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李怀德谈着这段时间的遭遇，真是听者动容，闻者落泪。
这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李怀德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眼眶一红，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幸好傻柱是坐在他对面的，不然他都能扑到傻柱怀里，抱着他嚎个没完。
傻柱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他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瞧着李怀德这副模样，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他清了清嗓子，端起酒杯轻轻碰了碰桌子，语气尽量放得柔和：“主任，别这样，日子总得过下去不是？最难的坎儿你都熬过去了，往后还能比这更糟？”
李怀德抽噎着，慢慢收住眼泪，抬起头，眼神里还带着点茫然。
他抹了把脸，拍了拍身边的皮箱，感慨道：“柱子，我落难的时候，只有你不落井下石，这辈子我都当你是兄弟！”
傻柱举杯跟李怀德碰了一杯，开口道：“主任，我这个人，帮亲不帮理，不管你对别人怎么样，但是，你对我是真的好，我傻柱也不是白眼狼，当然得对你好！”
“好！这个帮亲不帮理，我喜欢！”李怀德兴奋地喝了一杯。
傻柱放下酒杯，试探着问道：“主任，”
李怀德赶紧抬手制止：“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主任两个字，就不要再提了，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大哥吧！”
“行，李哥，我是想问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傻柱继续问道。
李怀德叹了口气：“唉！我也迷茫着呢，当了十几年的官，没啥真本事，下来都不知道能干点啥！”
傻柱来了精神，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要放开个体经济了，我想着这可个好机会呢！”
李怀德一愣，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哦？啥好机会？”
傻柱嘿嘿一笑，立刻开始循循善诱：“李哥，虽然你被迫离开了国营单位，丢了铁饭碗，可是，全都丢光了，也不用再怕失去什么啦！”
“以前您交友广阔，想必很多关系还保存着，正好趁此机会，自己做生意挣钱，另外开辟一片天地。”
李怀德皱了皱眉头：“你说的私人做生意不就是以前的投机倒把吗？再说做生意？我哪会那个？万一赔了，我这点老本可全砸进去喽。”
“以前是叫投机倒把，不过，很快就会允许了，到时候，私人的公司，工厂满天飞，不让你当厂长，你就自己建个厂，那厂长当得，不是更风光！”傻柱耐心地下着套。
这番话一下子说到了李怀德的心里。
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品尝过权力的滋味的李怀德，对于重新获得权力的渴望，不要太迫切。
傻柱的话，立刻在他心里燃起了熊熊大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