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
被铁链捆住,虽看不清面容,却感觉是个年轻的男子。
据说宣明宫原本是前废太子楚池御的居所,后来得了疯病,神志不清。
她来了楚国这般久,从未见过楚池御,还以为这人早就被楚君祁弄死了。
如今,没想到竟被锁在这了。
苏眠此刻浑身滚烫,药力浸染下,她很快就会失去理智,沦为的困兽。
少女眼底泛起红晕,她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拼尽全力嘶喊道,“楚池御!你可知道我是谁!”
“你是娘子~嘿嘿~”
“娘子~”
楚池御那原本混沌的眼底泛起一丝渴望,好似孩童看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脸上洋溢着开心又单纯的笑,嘴里还不停地重复着那几个字。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苏眠缓缓靠近。
“不!我不是你娘子!”
苏眠拼命摇头,眼底泛起泪花,“我不过同你一样,是个可怜人罢了~”
她试图用言语来唤醒眼前这个已然陷入疯狂的男人,声音颤抖着发出最后的警告:“你若碰我,你也会死的!”
“死?不,我不要死~死好可怕,我不要死~呜呜……”
楚池御听闻这话,瞬间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般,慌慌张张地蹲在床边,身子蜷缩起来。
他好似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场面,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瑟缩成一团,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呜呜……好可怕……呜呜……”
苏眠咬着下唇,冷静分析局势。
温仪想利用楚池御毁她清白。
她必须拖延时间,不能让温仪她们得逞。
苏眠强忍着身上的燥热,侧目看向地上蜷缩的男人,“楚池御,离我远一点!这样,楚君祁才不会找你算账。”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着,期望这话能震慑住他。
却不料,楚池御听到“楚君祁”这三个字后,竟一下子止住那悲戚的哭声。
“楚君祁!”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而怨毒,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突然炸了一般。
“你是楚君祁的女人!”
楚池御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声音也因极度的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
“你,你冷静点……”
“他杀了我母后,杀了好多人!父皇也被他逼死了,我的兄弟手足,死的死伤的伤,他该死!他该死!”
楚池御双目通红,额上青筋暴起,整个人沉浸在那痛苦又愤恨的情绪里,嘴里不停地嘶吼着,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怨怒。
苏眠着实没想到,仅仅是提及楚君祁这三个字,他的反应竟会突然这般大。
她莫名吞咽了下口水,“你做什么?别过来!啊!”
楚池御骤然起身,如同一头发狂的恶狼般,迅猛地伸手,狠狠地掐住了苏眠的脖子。
整个人气势汹汹地欺身而上,将苏眠死死压在床榻上。
“你是她的女人,你怎么能是他的女人?!”
楚池御的声音近乎咆哮,那眼中的疯狂之色更甚。
“呜……你放手……不要……”
苏眠只觉得脖子被掐得剧痛无比,仿佛有一双铁钳在不断收紧,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几近窒息。
无助地望着他,眼泪簌簌地掉落。
楚池御话语悲戚又癫狂,全然不顾她的挣扎,嘶吼出声,“不,你不能是他的女人,不可以,你不可以!”
他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嘴里不断重复着那几句满含怨愤的话语,整个人已然陷入了偏执的状态,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
感觉到身上的裙子被男人撕扯,苏眠眼底的惊恐几乎快要溢出。
“不要……不要碰我!”
苏眠使出浑身力气挣扎着,可那绳索却如坚韧的藤蔓般,将她紧紧束缚,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她绝望之际,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一根木棍重重地敲在了楚池御的头顶。
楚池御瞪大了双眼,身子晃了晃,应声倒地,没了动静。
苏眠红着眼眶,眼中泪光闪烁,她抬眸看着床榻上立着的轩辕钰,凄然道,“你终于来了~”
轩辕钰眉头紧蹙,看了眼地上脏污不堪的男人,嫌恶般地扔掉手里的木棍。
“还好赶上了,要不然,楚君祁非撕了你不可!”
他赶忙脱下自已的外衫,小心翼翼地笼在苏眠身上,将她那几乎要暴露在外的肌肤遮挡住,迅速替她解开手上的绳索。
“姐姐,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走!”
“不,你也是男子,我不能和你在待一起。”
苏眠咬着嘴唇,强忍着身体里那股难耐的燥热,撑着床榻坐起身。
“我?我是那种人吗?”轩辕钰双眼圆睁,急忙辩解。
趁人之危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念头一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与疑惑,看向苏眠,继而开口问道,“姐姐,你是不是猜到,温仪会对你下手了?”
苏眠呼吸渐沉,眼底泛起水光,“是啊,我知道,她不会放过我。”
这本就是场鸿门宴,她做好了应对这一切的准备,哪怕明知是陷阱,也得往里跳。
随即,她深吸一口气,拢了拢衣衫,眼底冷光乍现。
“接下来,交给你吧。”
殿外,温仪站在廊下,目光远眺,落在那处漆黑的窗柩。
一旁的宫婢贴在她耳后低语。“殿下,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您静候佳音便可。”
温仪满意的点头,“呵,苏眠,看你这次,还怎么逃?”
后妃与废太子苟合,这出戏码相信皇兄一定会喜欢的。
她刚想转身离去,静谧的空气中骤然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错位声,突兀而惊悚。
身旁的宫婢如断了线的木偶般,毫无征兆地直挺挺倒下。
温仪猛地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下意识地扭头望去,可还未等她辨清来人身影,眼前便被一块黑布骤然蒙住。
“放肆!你是谁!”温仪惊恐地嘶吼着,声音尖锐刺耳。
然而,那人对她的叫嚷充耳不闻,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迅猛而有力地朝着温仪的后颈劈下。
温仪只觉眼前一黑,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软软地倒了下去。
男人拎起她的衣领,像拖死狗一般,甩进那昏暗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