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医圣在石阶前负手而立,衣袂随风轻摆,他眼眸如水,似在思索些什么。几日来,他安排好谷中诸事,又与浮光、浮云长老一一嘱咐,确保弟子们能安心修行,这才决定启程前往青州城。
一旁的楚长安却是一副兴奋模样,双手插在袖中,眉眼带笑:“玄冥,明日启程,想必这一行定会热闹非凡吧。听闻青州城怪病肆虐,医者纷纷束手无策,倒也不知这究竟是何等厉害的蛊毒。真是让人好奇啊。”
玄冥眉头微蹙,淡淡道:“凡事需小心谨慎。蛊毒之事向来凶险,若稍有不慎,恐会殃及性命。”他语气淡然,却透着深思熟虑的冷静。
楚长安一怔,旋即笑道:“你总是这般谨慎,倒是我性子急了些。不过,我自信你与我同去,定能将这怪病解开。”
玄冥未再多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他转身对身旁的弟子吩咐:“去通知云绮、溪美、林青岩、姬存希等人,让他们收拾行装,明日随我出发。”
弟子恭敬应声离去,传达这消息。
溪美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如小鹿乱撞,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她捧着脸,眼中满是期待,对身边的莲芝道:“莲芝,明日就能随医圣一同出谷前往青州城了!一路上能时时见到他,我心里真是欢喜得紧。”
莲芝见她这般模样,无奈一笑:“你呀,陷得越来越深。可医圣向来冷淡,你如此在意,又有何用?”
溪美眉目含情,低声道:“我明白,可我情之所钟,岂能轻易放下?只要能守在他身旁,多看一眼,便心满意足了。”
莲芝摇头叹息,心中却无可奈何。她明白溪美心意深切,但玄冥医圣高不可攀,她担心好友的痴心换来的终是徒劳。
而云绮那边,听闻消息,依旧面色平静。她整理行装,目光如水,心境如常。自十年前便随侍在玄冥身旁,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与淡然,深知他不喜繁琐之事,更不愿与人牵扯感情。她心中早无波澜,只将职责放在第一位。
一旁的林青岩挽起行李,朝姬存希挑眉一笑:“存希,这次随医圣前去青州城,机会难得啊!我们若能学得一星半点医术真髓,回谷后必能更进一步。”
姬存希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说得没错!玄冥医圣医术高绝,我们可得好好抓住这次机会。若能为青州城的百姓治病,岂不也能为风境秘谷扬名?”
林青岩拍了拍他的肩,爽朗一笑:“对!我们师兄弟一起努力。”
夜幕渐深,弟子们各自忙碌着准备行装,整个风境秘谷却透着几分离别的气息。溪美站在小桥边,望着远处玄冥的居所,心中百转千回。莲芝走上前来,轻声道:“溪美,你再看也无用,明日自会见到医圣。”
溪美低声叹息,目光幽幽:“我只怕……怕这一路上,他仍对我无半分在意。”
莲芝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别想太多。你已是被选中的人,能随他同行,便已是莫大的幸运。再多的奢望,还是顺其自然吧。”
溪美点点头,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你说得对。顺其自然,便是最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风境秘谷的山巅,玄冥一身素白长袍,负手而立,等候众人。楚长安早早便来了,笑意盈盈:“玄冥,今可有决心将这怪病解了?”
玄冥看着远处山岚云雾,眼中透着一抹坚毅:“我既答应前去,便不会让百姓受苦。此行,定要查明真相。”
弟子们陆续赶来,溪美走在最前,低眉顺目,心中却因能与医圣同行而雀跃不已。云绮不急不缓地跟在后头,林青岩与姬存希满脸兴奋,彼此说笑着。
玄冥环顾一圈,淡淡道:“既然人都到齐了,便动身吧。”
一行人踏上青石古道,朝着青州城的方向走去。
医玄殿中,炉火微明,烟气缭绕,散发出淡淡药草清香。浣碧和林苏在浮光、浮云二位长老的指导下,正专注地将荧光蛊精心调入药液。浣碧目光专注,素手轻捻药材,将其轻轻投入铜鼎中。药液随着她的手势缓缓旋转,色泽渐渐凝成盈莹碧光。
浮光长老满意地点了点头,和蔼地道:“浣碧,你掌控药性之术越来越精妙了。这荧光蛊极易变质,你能把握得如此精准,着实不易。”
浣碧微微行礼,谦逊道:“弟子多谢长老教诲,只是些许皮毛,不敢言精。”
一旁的林苏也忙着调和药蛊,她手中碗盏碰触,发出清脆声响,额头上沁出些许细汗。浮云长老看见,微微一笑:“林苏,莫要急躁。用心而行,自然能事半功倍。”
林苏闻言,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深吸一口气,缓慢放下手中器具,静心凝神,按照浮云长老的指引重新开始。她低声对浣碧道:“浣碧,你总是那么从容,真让人羡慕。”
浣碧温柔一笑,眼中流露出一丝坚定:“林苏,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学习医术,若急于求成,只怕事半功倍。医者心怀仁爱,唯有无尘之心,方能成就仁术。”
林苏点点头,心中逐渐平静下来。她轻声道:“你说得对。能学到玄冥医圣的医术才是最重要的事。去不去青州城并不重要。”
浣碧笑了笑,转身继续专注于调配药液。铜鼎中,药蛊与药液渐渐融合,泛起幽幽荧光,仿佛萤火般熠熠生辉。医玄殿内,二人心无旁骛,将一切杂念抛诸脑后。
浮光长老见二人如此专心,不由微微颔首,目露欣慰。他低声对浮云长老道:“这两个小丫头,心性倒是不错。虽未被选去青州城,却不见半点抱怨之色,心中自有坚守。”
浮云长老捋须笑道:“是啊,医道之路漫长,唯有心志坚定,方能走得长远。浣碧与林苏,皆是好苗子,将来定能为风境秘谷增光。”
浮光长老点头,又看了眼铜鼎中渐渐成形的药蛊药液,轻声叮嘱:“你们二人记住,医者之道,贵在专注。能学一分便精一分,不可急于求成,反而误人误已。”
浣碧与林苏齐齐行礼,恭敬应道:“弟子谨记长老教诲。”
铜鼎中最后一丝荧光隐入药液,浣碧轻轻揭开炉盖,药液散发出淡淡清香,色泽如晨露般晶莹剔透。林苏看着这成果,眼中透出欣喜:“成功了!总算是没有辜负长老的教导。”
浣碧点头,微笑着将药液小心翼翼地盛入玉瓶,神情中带着几分满足。她回头看了眼医玄殿外,那青翠山林间有微风吹来,拂动竹叶沙沙作响,似在为她们的辛勤努力喝彩。
林苏放下玉瓶,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去不去青州城其实无妨。若能留在秘谷,继续跟随长老们学习医术,也是幸事。”
浣碧眸中泛起一抹清光,柔声道:“是啊,青州城之行或许危险重重,未必如想象中那般美好。我们的职责便是学好医术,将来救济世人。其余的,不必强求。”
林苏看着浣碧,心中的失落逐渐散去。她轻声笑道:“你总是这么豁达,难怪长老们都夸你心性稳重。”
浣碧眼中流露出一丝坚定,声音轻如风:“我们修习医道,正是为了救人。能治愈伤者,抚平病痛,便是我们最大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