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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兰不知想起什么，开口道：“白家小姐的事，暂时都不许对外说，尤其是翠翠那丫头，免得闹出不好的事来。”
周村长颔首，赞赏道：“是，老婆子考虑得周全，此事尘埃落定前不宜说。”
两日后周山回来，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
“大山啊，这次打猎如何？”
“嗯，猎到一只鹿赚了不少银子，可以安心过年，不用再进山了。”
周村长笑着点头，满脸慈爱：“好好，还是大山厉害啊，还有半个月要过年了，你这一年忙到头的，是该好好歇歇了。”
王秀兰附和着：“是啊，我们大山就是个命好的，等你用完膳来屋里一趟，有事要跟你说。”
“……嗯，知道了，正好我也有事要跟爹娘说。”
周翠翠见他们打哑谜，凑近了些好奇问：“大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是不是背着我有秘密了。”
周山拍拍她的头，刚毅的脸上难得露出笑意来，眸子很亮：“就算有秘密，那也是好事。”
“你这丫头啊，就别多管了。”
“奥，一个都当我是小姑娘，真讨厌！”
吃完收拾好后，周山跟着爹娘进屋，将门关上后站在原地，有些紧张握紧了拳头。
张张嘴想开口说，他已经赚够娶姜妤的银钱，可以去提亲了，还不等他说出口，就被爹的话打断了。
周村长笑着说：“大山，你是不是救过白芷姑娘，就是白家酒楼掌柜的独女。”
周山闻言一怔，脑中慢慢想起来了。
点点头：“是，不过是个巧合罢了，我卖完猎物朝家里赶，路上恰好碰上顺便就救了。”
“爹，你这话是何意？”
周村长笑得合不拢嘴，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摸了摸胡子，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白家姑娘说，你若是愿意入赘，彩礼给一百两银子，日后每个月给我们一两养老，还有所有花销白家包了。”
“若是对方家有男丁，我跟你娘断然不会答应你入赘，那过去就是当苦力的，可白家不同，只有一个独女……”
周山听着他们得意的话，一颗心沉到谷底，拳头握得咔咔作响：“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入赘？你们居然想让我入赘。”
王秀兰见儿子红着眼，神情有些不对劲，伸手扯了扯当家的衣袖，凑过去小声说。
“好了，当家的你少说两句，这入赘确实名声上不好听，多给大山一点时间接受啊。”
周山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不甘，他自问这么多年，一直为家里拼死拼活，就一个心愿娶姜妤，为什么还会出这种岔子。
神色笃定道：“爹娘，你们不必多言了，我是不会同意的，我喜欢的姑娘是姜妤。”
“之前娘不是还说她是好姑娘，也对我们的事很支持，为何现在变了态度，娘，你怎么可以这般对儿子。”
王秀兰对上儿子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虚。
讪讪道：“那是之前娘确实同意，可姜家丫头跟唐家傻子定亲的事，谁不知道啊，这名声坏了怎么能进周家门。”
“至于欠姜丫头的人情，日后我们换别的来还就是，怎么能拿你的婚事儿戏。”
周山摇摇头开口道：“不是这样，不管有没有那些事，儿中意的都是姜妤，名声的事与她无干，你们也知道她是无辜的。”
周村长闻言脸上笑意不再，动了怒。
“无辜，无辜就可以害方家丫头，自已抽身当没事人嘛，你敢说唐家换人跟她没关系？”
见儿子不说话，周村长语气缓和了些。
语气不容置疑：“欠人情要还，但娶姜家丫头不可，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如何能进周家门。”
“若是真娶进门，日后我跟你娘得罪她，是不是不动声色，就能弄死我们两个老东西，老大你是没长心嘛。”
说到后面直接吼出来。
周山呆呆站着，嘴唇动了动无力辩解：“爹娘，她不是这种人，若不是姜家人算计她在先，她定然不会这般做。”
周村长冷哼一声：“我不管那么多，总之儿女婚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不是她坑害方家丫头的理由。”
“你是长子，娶进门的是老二和翠翠的大嫂，必须要有仁善之心，绝不能是毒妇。”
“日后我们要是走了，你弟弟妹妹在她手里如何过活，别说单过的事，长嫂如母的道理你该懂得。”
周山眼神黯淡下来，浑身都没了力气。
周村长挥挥手，强硬道：“这件事跟你说一声，不是要你点头，白家丫头哪里配不上你了，真是不识好歹。”
“年后你们就定亲，尽量半年内成婚，免得夜长梦多，你若是不听话，日后就当没我这个爹。”
“好了回去休息吧，好好想想，爹娘是不会害你得。”
周山打开门，失魂落魄走出去，抬起头看看漫天星光，眼底的光慢慢灭了。
周翠翠躲在窗户下，听到这些话后，眼底满是惊骇：爹娘怎么可以这样，让大哥入赘，怎么可以去入赘啊。
猫着身子后退着，不小心踩到枯树枝。
发出轻微的声响，周山快步走过去，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压低身影：“翠翠，你怎么在这？”
“我，我偷听……”
周翠翠捂着嘴含糊不清说着，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兄妹俩蹲在墙角，小声说着话。
“大哥咋办啊，爹娘不会真相中白家小姐，让你去入赘她家吧，人啥样都不了解呢，这实在是太胡闹了。”
周山抿着唇不语，看爹的态度就知道，这件事没得转圜余地，除非他断绝关系。
“……不知，暂时不知道如何办？”
“我若是执意求娶姜妤，爹娘要跟我断绝关系，日后就算是成事了，她在爹娘这也要受委屈。”
周翠翠挠挠头，泄气一般说着：“哎，烦死了，之前就让你动作快一点，早点定下来就没事了。”
“现在怎么办，磨磨唧唧又出岔子，还是个解决不了的岔子，我看你跟姜姐姐就是有缘无份。”
“每次都这样差一点点，真是气死我了。”
周山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再想想法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