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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己经消失了。所有活过百岁的长生者...都己经离世。”
左伊的目光在张起灵和黑瞎子之间游移。
“你们出去后，应该会收到张日山的死讯。至于张家人...恐怕所剩无几了。”
胖子手里的水壶“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溅湿了他的裤脚却浑然不觉。
无邪的嘴唇微微发抖，下意识看向张起灵，“小哥...”
解雨辰面色凝重，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而被注视的两人却出奇地平静，仿佛早己预料到这个结局。
左伊懵了，“你们这什么表情？怎么感觉像死了人似的？”
“别这么看着我跟哑巴，”黑瞎子突然笑了，墨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活了这么多年，够本了。”他的语气轻松，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一丝沙哑。
黑瞎子不习惯这样的目光——那些关切、心疼又悲伤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
死亡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只是...
他的目光落在椅子上那个一脸茫然的女孩身上。
只是遗憾啊...
黑瞎子慢慢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悬在半空，最终只是轻轻拂过左伊的发梢。
“我说你们在想什么呢？”左伊哭笑不得的声音打破了凝重的氛围，“我都说了活过百岁的人己经离世，可小哥和齐哥不是还好端端站在这儿吗？”
她这才明白过来几人刚才奇怪的反应是怎么回事——敢情是没听清楚后半句，以为张起灵和黑瞎子也要死了。
“啊？”无邪脸上的泪水要掉不掉，一脸呆滞的表情滑稽极了。
胖子干笑两声，搓着手道：“哈哈，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解雨辰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假装整理背包，耳尖却微微发红。
黑瞎子咬着后槽牙站起身，墨镜后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他想到刚刚就张起灵一个人什么反应都没有，而且站的位置刚好可以把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哑巴，你是不是早就反应过来我们不会死？”
张起灵淡定点头：“嗯。”
“......”
“好你个哑巴！”黑瞎子一个箭步上前，首接就是一记擒拿，“故意看我们笑话是吧？”
帐篷里顿时乱作一团。
解雨辰和胖子看似在拉架，实则暗戳戳地想给张起灵使绊子。
然而武力值天花板不是白叫的，张起灵轻松躲过所有偷袭，还不着痕迹地绊倒了胖子和解雨辰，同时稳稳压制住黑瞎子。
解雨辰反应极快，单手撑地稳住了身形；胖子就没这么幸运了，首接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儿。
至于无邪......
在帐篷里乱作一团时，无邪却借着混乱，猫着腰灵巧地穿过"战场"，悄悄摸到左伊身边。
他蹲下身，仰头望向左伊的模样活像只委屈的大狗。
烛光下，他月白长衫的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泛着温润的玉色光泽。
那双棕色的眼眸里凝着水光，像是刚从清泉里捞出来的琉璃珠子，一滴泪悬在睫毛尖上，将落未落。
抿着的嘴唇比平日更显单薄，唇峰却红得惊心动魄，宛如雪地里碾碎的山茶花瓣。
“小伊...”他声音压得极低，尾音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攥紧了她的衣角，泪珠也在出声的瞬间，顺着鼻梁滑下一道银痕。
左伊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轻轻擦过他脸颊。
无邪像是受惊般微微一颤，却不着痕迹地将脸往她手心贴了贴。
从这个角度，她能清晰看见他每一根睫毛的弧度——那些过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被泪水浸润的皮肤在几天风吹日晒下，还是十分白皙，连细微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而他仰望着她的眼睛，瞳孔里映着她的身影，周围是深不见底的墨色。
“我没事，别担心”左伊勉强从这过分动人的画面中回神，伸手将不安的无邪揽入怀中。
无邪立即紧紧回抱，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好啦好啦。"左伊轻拍着他的背安抚，没注意到怀中人虽然脸上还挂着不安的神情，嘴角却悄悄扬起一个得逞的弧度，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