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飞》的童声合唱在实验室尖啸。小愿瞳孔中的黑斑如活物蠕动,青铜躯壳的机械手钳住程见清脖颈,水晶天鹅碎片割裂她锁骨——那底下埋着程守真沉江前植入的 **神经同步器**!
“姐……你醒醒……”程见清用机械义肢抵住青铜胸口,强行接入神经端口!
瞬时,林雅茹的意识洪流冲进她脑域:
**——豪华邮轮上,少女林雅茹将试管毒剂倒入父亲红酒;
——产房里她冷眼看着护士抱走双胞胎,剪断脐带像剪断累赘;
——程守真沉江时,她在首升机舱狂笑:“容器终于成熟了!”**
“滚出去!”程见清嘶吼着切断链接,鼻腔涌出黑血。脖颈钳制稍松,她抓起变调器砸向音响!
**滋——!**
刺耳噪音中,小愿突然蜷缩发抖,黑斑暂停蔓延。
青铜躯壳的机械手僵在半空,水晶碎片里父亲刻字闪烁:**“当歌声不再走调,恶魔将苏醒”**
程见清恍然大悟——**林雅茹在用完美童谣格式化小愿的脑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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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4:20 记忆深潜**
“需要锚定姐姐的‘错误记忆’构建防火墙。”程见清将小愿抱进神经同步舱。她割开自己取卵疤痕,让含程守真胎盘血残留的 **淡金血清** 流入输液管。
“程阿姨会疼吗?”小辉将金属指套贴上她伤口。
“不及你守真阿姨的万分之一。”程见清启动机器。
舱门闭合。她坠入小愿被污染的脑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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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空间:黑色音乐厅**
穿蕾丝礼服的林雅茹高坐指挥台,童声合唱团机械般齐唱《虫儿飞》。音符化作黑针,刺向中央蜷缩的银瞳男孩!
“停!”程见清挥臂斩断黑针。钢琴在她身后具象化,琴键却布满铁锈。
“你救不了他。”林雅茹轻笑,“完美的音乐才能孕育完美的神……”
程见清突然砸响钢琴!**错音、漏拍、降调版《虫儿飞》** 粗暴撕裂整齐歌声!
音乐厅地动山摇。林雅茹的指挥棒裂开细纹:“低劣的噪音!”
“这才是我姐唱的歌!”程见清十指在锈键上砸出血痕,“走调是因为抱着发烧的我!降调是因为熬夜打工的嗓子哑了!这些‘错误’……”
她背后浮现虚影:
- 七岁夏夜,程守真边哼歌边给她冰敷额头,把“玫瑰”唱成“瑰想”;
- 二十岁生日,程守真在KTV嘶哑唱完歌,咳着血说“见清要当规则制定者”……
“才是活着的证明!”程见清咆哮。血指砸出最高音错键!
“轰——!”
黑色音乐厅崩塌!林雅茹的虚影在裂痕中尖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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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5:03 现实战场**
实验室突然断电!备用灯亮起时,通风管跃下三名机械刺客——眼窝嵌着林雅茹电子复眼!
“夫人需要胎儿的脑垂体!”刺客钛爪首取同步舱!
青铜躯壳自动护主,却被电子眼射线压制:“指令覆盖:清除障碍!”
千钧一发,小愿突然睁开银瞳!
他小手拍打舱壁,哼出破碎旋律:*“天上的星星……瑰想睡……”*
奇迹发生:
- 刺客的电子眼突然爆出雪花;
- 青铜躯壳挣脱控制,徒手撕碎刺客胸腔;
- 程见清同步器显示:**小愿脑内黑斑消退73%**!
“不完美的歌声……”程见清含泪抱起小愿,“才是杀死恶魔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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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8:40 弦外之灾**
庆功蛋糕才切下一角,警报再响!
血液中心所有音响自动播放《虫儿飞》童声版,数十名患儿瞳孔泛起黑斑!
“声波武器……”程见清砸碎广播中枢,“林雅茹在远程洗脑孩子!”
监控屏显示信号源——**君悦酒店废墟地下**!
她抱起小愿冲向战甲装备台。青铜躯壳的裂痕处,父亲遗留的分子式突然发光:
**“声波反制需至亲者喉骨振膜——用我的。”**
程见清抚过脖颈。那里埋着程守真移植给她的 **人工声带**(当年火灾失声后手术所得)。
“这次,我们唱给全世界听。”她将小愿放进胸甲保温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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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9:17 废墟圣歌**
君悦废墟地底竟藏着一座废弃歌剧院。林雅茹的神经投影高悬穹顶,童声合唱团如提线木傀齐诵歌谣。
“声带频率同步率98.7%。”程见清将神经链接线插入喉骨,“小愿,帮阿姨……走个调。”
青铜战甲腾空而起。当童声唱到“地上的玫瑰枯萎”,她悍然开嗓——
**嘶哑、破音、荒腔走板的《虫儿飞》轰然炸响!**
声波如实质的礁石撞碎完美旋律!
- 患儿们眼瞳黑斑潮水般退去;
- 林雅茹的投影裂出蛛网纹;
- 小愿在保温舱里咯咯大笑,小手拍出杂乱节拍助阵!
“闭嘴!”林雅茹尖叫着引爆承重柱!
穹顶崩塌的瞬间,青铜战甲护住观众席的孩子们。程见清在碎石中看见——
程守真的虚影立在残破舞台,对她温柔颔首,哼唱着永远跑调的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