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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信息一说完，踩着他手腕的保镖脚下猛地再次加力，更凄厉的惨叫声瞬间盖过了他的指控。
但“沈家小姐”、“林雅”、“给钱”、“教训”这几个关键词，如同平地惊雷，在死寂的林荫道上轰然炸开！
唰！
所有学生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沈明瑶和面如死灰的林雅身上！
震惊、怀疑、鄙夷、恐惧…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成无形的巨网，将她们死死困在中央。
沈明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巨响，眼前阵阵发黑。
她精心策划的、想让沈铮月在全校面前颜面扫地的“教训”，此刻却成了将她自己钉上耻辱柱的铁证！
“污蔑！他血口喷人！”林雅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指着地上的男人，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们根本不认识你！霍先生，您别听他胡说！他一定是想栽赃陷害！是沈铮月！一定是她…”
“闭嘴！”霍砚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恐怖的威压，瞬间让林雅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所有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惊恐的喘息。
他甚至懒得再看林雅一眼，冰冷的目光重新落在沈明瑶惨白如纸的脸上。
“沈小姐，”霍砚川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得可怕，却比最刻薄的嘲讽更令人心胆俱裂，“看来，沈家的家教，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这句话，像一记无形的、裹挟着千钧之力的重锤，狠狠砸在沈明瑶的心口！
她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眼前一黑，软软地向后倒去。
旁边同样吓傻的女生下意识伸手的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
但整个人己经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只剩下绝望的颤抖。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迅速打破了校园的死寂。
沈明瑶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迅速围拢过来的警察和学校保安。
看着周围同学指指点点、充满鄙夷和恐惧的目光。
看着霍砚川那冰冷漠然、如同看尘埃的眼神。
还有那个被保镖像拖死狗一样拖向警车的混混头子怨毒地瞪着自己……
霍砚川的意外介入，将她阴暗的算计和买凶的丑行，赤裸裸地暴露在昔日所有艳羡她、追捧她的同学面前。
她苦心经营的“女神”形象，在这一刻轰然崩塌，碎得连渣都不剩。
巨大的羞耻感如同硫酸般灼烧着她的每一寸皮肤。
她完了。
沈家会怎么看她？
爸妈会怎么对她？
她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一切…全完了！
*
沈家别墅，压抑的客厅。
水晶吊灯冰冷的光打在沈鸿铁青的脸上。
他坐在主位沙发，指间的雪茄几乎要被他捏碎，烟灰簌簌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他看着地上哭花了妆、狼狈不堪的沈明瑶，眼中没有半分往日的宠溺，只有被拖累的暴怒和一种深深的厌弃。
就在上周，他还在商业伙伴面前，骄傲地展示女儿在国际钢琴比赛上获得金奖的照片和奖杯，称赞她是“沈家的明珠”。
那架昂贵的施坦威钢琴，占据着客厅最好的位置，
是沈明瑶“才女”身份的象征，也是沈家对外展示“教养”和“底蕴”的道具。
沈明辉眉头紧锁，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沙发扶手。
他审视着沈明瑶，仿佛在评估一件突然出现重大瑕疵的商品。
他想起自己曾亲自开车送她去参加那些光鲜亮丽的比赛和宴会，看着她用甜美的笑容和优雅的谈吐为沈氏赢得赞誉和潜在的合作机会。
那时的沈明瑶，是沈家社交场上最拿得出手的“名片”。
而现在，这张“名片”沾满了污秽，不仅毫无价值，更成了烫手山芋。
秦雅文紧挨着女儿，脸色苍白如纸，拿着手帕不停地给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沈明瑶擦眼泪。
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嘴里喃喃着“瑶瑶不哭…瑶瑶不怕…”
却不敢看丈夫和长子一眼。
沈明瑶头发凌乱，昂贵的裙子皱成一团，半边脸颊还留着清晰的指印，眼睛肿得像核桃。
她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巨大的恐惧和屈辱让她几乎崩溃。
“爸…大哥…妈…你们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沈明瑶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绝望，“是林雅！一定是林雅那个贱人！她嫉妒沈铮月，背着我找人干的！我根本不知情！那个混混是乱咬人！霍砚川…霍砚川他分明是故意针对我们沈家！他早就想找我们麻烦了！”
“啪！”
又一个更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沈明瑶另一边脸上！
动手的是沈鸿。
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是暴怒和一种被蠢货拖累的极度厌恶。
“不知情？！”沈鸿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冷酷，“沈明瑶！你当警察是吃干饭的？！还是当霍砚川是摆设？！转账记录清清楚楚指向你！林雅的供词和通话录音明明白白！那个埋伏的杂碎身上的信号接收器就是指向你给林雅的指令！霍家的车载记录仪拍得清清楚楚！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指着地上的女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
“我沈鸿的脸！沈家的脸！都被你这个蠢货丢尽了！沈家供你锦衣玉食，给你最好的钢琴老师、送你参加国际比赛，把你捧成青市名媛，不是让你像个下贱的泼妇一样买凶伤人！对象还是一个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转学生？！你的脑子呢？！被狗吃了？！你知道霍砚川抓着这个把柄，能咬下沈家多大一块肉吗？！你毁掉的是整个家族的心血！”
秦雅文被丈夫的暴怒和女儿脸上的红肿吓坏了，想扑过去护住女儿。
却被沈鸿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只能捂着嘴发出压抑的呜咽。
沈明辉也站起身，走到沈明瑶面前，声音不高，却带着沉重的压力和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
“瑶瑶，哭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霍砚川把证据链做得滴水不漏，首接捅给了警方和校董会。现在外面虽然被我们暂时压着，但风声己经透出去了。舆论一旦起来，沈氏的股价明天就会暴跌。”
沈明辉眼神锐利如刀，但深处是冰冷的算计。
他俯视着妹妹，如同看着一件待修复的瑕疵品，或者…一个可以利用的道具。
“告诉我，为什么？那个沈铮月，到底哪里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