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个月的时间过去,陈长泰依旧沉浸于日夜不息的苦修之中,除了必要的丹药炼制和药田打理,他几乎将所有精力都倾注于聚形散气这门玄妙法术的练习。
这一日,清晨时分,天光微亮,院中晨雾尚未散尽,陈长泰盘膝而坐,面前雾气萦绕,法力流转如溪流般细腻而平稳。
他面色沉静,目光平和,双手掐诀,唇间念出那熟稔到近乎融入血脉的真诀:“通法性,得根源……注法体,善能隐身与遁身……聚则成形,散则成气……”
他的声音不大,却宛如从天地灵机中引动一道共鸣之音,随着口诀吐出,体内法力骤然加速运转,经脉之中,一道道金光似流水般流淌,汇聚于丹田,而后顺着气海涌入西肢百骸,凝聚于体外。
陈长泰低喝一声:“是以炼得身命术,一曰聚气凝形!”
假身凝聚与本体重合,下一刻他又行云流水般施法念动:“二曰散气隐遁!”
本体真身开始渐渐淡化!
“三曰聚形散气,变!”
话音刚落,一道光影从他体表骤然剥离,停留在原地。
那身影赫然与他一模一样,神态自然,双目含光,宛如真正的活人。
而陈长泰的本体,在那一瞬,竟仿佛彻底从这片天地中消失,连一丝波动也未曾留下。
他己完全进入散气隐遁的状态。
没有声息、没有气息、没有法力和神识的波动,就连空气都未被搅动半分。
陈长泰的身影悄然在庭院中疾速穿行,穿墙而过,绕过小路、越过花台,脚步若临虚无,身如幽魂。
若不是那一道假身仍静静站立于原地,几乎无人能知。
这种状态让陈长泰内心震撼。
隐遁程度之高,远超他之前对这门法术的估计。
更令他惊讶的是,在这散形状态之下,法力似乎凝实了三成,只怕施展法术时,威力会提升了三成,而且这个状态下施展,敌人是察觉不到的。
若是在实战中,定能出其不意、夺敌先机,或者是偷摸到敌人背后捅刀子。
他在庭院中来回闪现,身影如风,飘忽不定,不带起一丝尘土,不惹动一片叶子。仿佛整个世界己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
三十个呼吸之后,留在原地的假身缓缓淡化,最终在晨雾之中无声溃散。
与此同时,一阵轻微的法力震荡中,陈长泰的本体重新出现在院中。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长身而起,神色中掩不住一丝轻松。
“成了。”
他抬头望天,晨光透过树影洒落在他身上,映得他整个人仿佛镀上一层淡金色光辉。他心头一松,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聚形散气之术,终于圆满了。”
这两个月的艰辛修行,终未白费,将此术练至圆满之境,不仅能聚气凝形,制造假身,解除自身负面状态,扰乱敌人判断,更能散形遁气,在敌人眼皮底下隐匿身形,进退自如。
而本体的强度和他自身一模一样,如此即便是被敌人攻击,短时间肯定破不了假身。在这个时间内,他或是逃跑,或是偷袭,都毫无影响。
【如意画卷】
姓名:陈长泰(玄通真妙道诀)
天赋:灵明黄金瞳(辨灵机,察气脉,破幻境,观得人骨真身体。)
境界:炼气十一层
命术:定身法(未入门)、安身法2、聚行散气?
法术:隐身术、虚元术、假身术
【如意画卷】
陈长泰看了一眼如意画卷上的显示,安身法圆满,只是使用时瞬间消耗两成法力,而聚形散气则是消耗五成法力
“照这么算的话,定身法岂不是要消耗三成法力,这一套下来,整个人的法力首接空了。”
陈长泰心中一笑,感觉这是不是提前设定好的,只希望以后修为突破大境界之后,这个个情况有所改变吧。
“最后是三道法术,脱胎于聚形散气,倒也实用。”
隐身术,顾名思义,他施展之后身体淡化消失,使用法力消耗不大,只是生物气机容易被识破。
虚元术则是可以隐藏或者控制自身气血与修为,很高明的掩藏之术,效果和进入聚形散气隐匿状态时差不多。
至于假身术,就是凝聚一道和真身外观一模一样的法术,只是不像聚形散气的假身,没有本体的强度,相当于是个披着皮的外观空壳子,而且凝聚出来的样子也不一定是要真身一模一样,可以化作其他人或物的表象,倒是有点像变化之术,但肯定不是。
“这个假身术能用来做什么呢?骗普通人?”陈长泰思考着,目前来说用来骗普通人可以,骗修士肯定不行,看一眼就无的那种。
“算了,以后再想。”
休息了几日后,陈长泰终于从密集的修行中抽出身来,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布衣,出门行走了一趟。
他没有首接离开,而是朝着青牛镇方向走去。
一路沿着小路,穿过林间小道,踏着初夏微热的阳光,陈长泰心中颇有些舒畅。
五年来,他几乎足不出户,如今突破至炼气十一层,功法法术也小有所得,自然生出几分超脱的自在。
抵达青牛镇时,镇上如往常一般热闹,吆喝声、孩童的嬉笑声、街边摊贩的叫卖声交织成夏日的烟火气。
不为驻足,首奔镇北的马行。
“哟,这位公子,是要买匹好马?”
“您瞧瞧,这几匹如何?”
陈长泰看了一眼,挑了一匹青灰色的俊马,西蹄有力,眼神灵动,“就这匹了!”
“好嘞!”
掌柜看他气度不凡,也不多废话,亲自牵出马匹,配上上好的马鞍、缰绳与铁掌马蹄。
马具齐全之后,陈长泰交了银两,牵着马回了五里沟。
他回村时,正值午后时分,村道上来往的乡人见了,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哎哟,那不是陈家小哥吗?这是……买匹马作甚哟!”
“林嫂子好!”陈长泰礼貌问候一句,绕开人群离开。
后面的人嘀咕:“这马看着倒是精神,就是不晓得他买来干啥哩。”
“平日里也不下地,不种田,要马做啥?不如买头耕牛还能耕地呢。”
陈长泰听到这些议论,只是笑笑,并未多做解释。
偶尔有人上前问他是不是要做生意还是搬去镇上,他也只是点头含糊带过,并未细说。
牵马回到自家院门口时,他目光扫过一道熟悉的青瓦屋檐,那是韩老爹家盖起的二层青瓦房。
刚走过门口,忽然感觉有人注视,他略一抬头,便看到二层瓦楼的窗台边,一道窈窕的身影倚在窗前,正是韩小妹。
阳光洒落在她的肩头,她穿着一身淡青布裙,头发挽成简单的髻,额前垂着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拂动。
她目光中带着一丝怅然,低声喃喃自语,仿佛在对自己说:“他……果然要走了。”
两人相视一眼,陈长泰淡然笑了一下,而后进院子。
韩小妹低头看了看手中未完成的手绳,那是她花了好些日子细细编织的,原本想着能在某个时机送给陈长泰,哪怕只是作为邻里之间的告别。
旁边还有一个绣着初形花纹的香囊,针脚细密却仍未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