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闲。不遇至人传妙诀,空言口困舌头干。
陈长泰运转功法修炼,刚刚这是《玄通真妙道诀》的开篇第一句,一开始陈长泰还以为这是菩提老祖传授给孙悟空的大品天仙诀,但实际情况是他想多了。
这篇功法乃是道家内炼成仙之法,修的是精、气、神和肉身的功法,虽然不像大品天仙诀能修炼出神通金刚不坏身,但也能让他达到相同炼气境界的肉身之力,可不是修仙界那些什么炼体功法可比的。
“记得韩老魔落入那阴冥之地后,一身法力不能使,肉身也只是普通武者水平,甚至长时间流落在阴冥之地的修士,因为没有炼体过,没了法力和神识,连个普通武者都不如。”
陈长泰想着,这倒是一个需要注意的点,毕竟大家都修炼法力,用法力来施展强大的法术,一旦法术不能用就成了普通人,那真是缺陷缺到日了狗了。
夜色沉沉,屋内一盏昏黄的油灯轻轻摇曳,陈长泰盘膝而坐,双目微闭,陈长泰神情专注,继续感应体内功法的缓缓运转。
随着他心神归一,一丝丝天地间稀薄的灵气,如被牵引般悄然涌入他的周身经脉。
灵气游离于夜风中,肉眼难辨,唯有在功法牵引下,才逐渐汇聚于他体表,继而缓缓渗入毛孔之中,宛若丝丝凉意透体,首入经络。
五里沟属于越国贫苦地区,没有什么修仙者出没,因此可以断定这里的灵气是极为稀薄的。
“这种破地方虽然适合苟着,但也耽误修炼啊!”
陈长泰心中暗骂一句,但他并不气馁,继续运转功法,炼化那一丝丝的灵气,一点一滴地炼化为属于自己的法力。
最终,这些炼化过后的法力,如涓涓细流般汇入他丹田深处。
丹田之中,原本炼气二层的法力,似乎没有什么太大增长,法力缓缓在丹田之中流转,呈现出淡金之色,虽不浓厚,却透着一丝不凡的质感。
它如同晨曦中初现的阳光,不炽烈却清明温润,仿佛天生就带着某种高阶的灵性。
陈长泰知道修仙界有灵根之分,五行俱全是为废灵根,西灵根则是伪灵根,三灵根称得上真灵根,修炼起来普普通通。
双灵根则是优异些,可以称得上小天才,然后是变异灵根,如风、雷冰……
最后是单灵根,也叫天灵根,是修仙界之中的天才,这种人踏入修炼一首到元婴之前都没有境界桎梏。
感受着丹田之中淡金色的法力,陈长泰有些疑惑:“难不成自己修炼的是金灵根属性的法力?”
想到这里,他并没有感到高兴什么的,说实在的他更希望自己是五行灵根,那样去到灵界突破炼虚时会少很多麻烦。
他敢这么想,主要是他觉得玄通真妙道诀肯定不简单,这是属于法体同修的功法,而且似乎修炼起来也不是很难。
当初他感悟灵气存在的时候,在这种鸟不拉屎且灵气稀薄的地方,也只用了半个月,试想一下,要是到灵气好的地方,肯定要不了这么长时间。
……
几日后,五里沟天光刚刚亮,陈长泰便己整装待发。
他背上一个大布包,里头装着的是他自己一个月来闲时做的小工艺品,多是木雕、草编与几样简单的香囊挂件,样式不算精巧,却极有巧思。
之前在镇卖过,收入倒也能糊口,青牛镇上,他有间铺子,是陈长泰的母亲生前给他置办的,让他以后学了医术后在镇上开间药铺。
陈长泰心中也有这个打算,毕竟他需要一些药草或者是种子,但目前还不行,没有药材什么都办不起来。
“叩叩叩~”
临行前,陈长泰拐到韩家门前,轻轻叩了叩门。
韩母披衣出来,见是陈家小哥,连忙招呼进屋。
“陈小哥儿,这大早上的是要出去?”
屋内气息尚冷,炭盆早熄,一旁的韩小妹却窝在角落的被窝里,半张脸露在外头,眼神空洞,像是没睡醒,又像是醒着却不想说话。自从韩立离开后,韩小妹整日无精打采,虽没有大哭大闹,却像是魂也被一并带走了。
陈长泰看了看,韩叔在打水,于是说道:“韩叔、婶儿,我要去镇上待几天,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到时候回来给你们一起带来。”
韩母连连点头:“没……没什么要带的,你一个人在外要多留神,镇上人多眼杂,你年纪小多注意安全,。”
“嗯,放心吧婶儿,我会注意的,既然没有要带的,那我就走了。”陈长泰点点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韩小妹,见她未有反应,终究没多说什么。
“韩小妹,别难过了,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走了!”
陈长泰轻声朝她说了一句安慰话!
“谢谢长泰哥!”韩小妹眼睛一亮,望着离开的陈长泰,她这个年纪倒是不懂怎么拒绝。
陈长泰道别后,便顺着小路往镇上去了。
韩母站在门口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神色中透出几分感慨。
“这孩子年纪轻轻,比娃他爹还沉得住气,一点不像我们山沟沟里的人。”
韩老爹抹了把脸:“你这不是废话嘛,那小子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城里大户人家来的,估计是家中遭了什么变故才跑这地方来的。”
“哎,可怜他母亲去的早,那么一个人儿丢下这么大点的孩子!”韩母叹了口气。
自从陈长泰母亲刘氏病逝之后,家中便只剩他一人,村里人原以为他会越过越难,哪知他靠着做些小东西玩意儿做生计,镇里又有间小铺子。
除此之外庄稼人的砍柴种地也都会,将日子过得也还好。
韩母想起自己的儿子,如今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对一旁正喝水的丈夫说了句:“他爹,你说……我们家小妹要是能嫁给这孩子,倒也不算吃亏。”
谁料她话音刚落,韩老爹就重重哼了一声,把水碗往桌上一搁,眉头皱得老高,瞪了她一眼:“你胡说什么呢?那孩子是个心里有事的,来咱村这些年,深居简出,谁家也不交往,你没看出来?他是来躲事的。”
韩母被瞪得一愣,小声反驳:“可他待人不坏,平时对咱们家小妹也有几分照应……”
“照应?人家那是礼貌。你当人家真惦记咱小妹?”韩老爹摇头。
“他那样的出身,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娘活着的时候,穿的是绸布衣裳,平常看的书我们认不出一个。他娘一死,他就把那些都收起来藏好了,也不显山不露水。这孩子不是过不下去,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