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锦绣之沈清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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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账册深处觅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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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盛世锦绣之沈清宁传
作者:
谋渊
本章字数:
9426
更新时间:
2025-06-09

寿宴的喧嚣落幕,侯府在经历了短暂的繁华后,又恢复了惯常的沉寂。然而,对于沈清宁而言,这份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寿宴上她不动声色地化解了嫡母的刁难,并借茶艺表演展露了心志,这固然为她赢得了些许侧目,更重要的是,她证实了侯府内部确实有关于“赵管事”和“货运”的暗流,尽管这些议论被压制得极低。

寿宴当夜,她在油灯下梳理的线索,此刻在她脑海中勾勒出一幅模糊却令人不安的图景:被发落的采购管事、语焉不详的“零散采购”账目、庄子遇刺的刺客符号、以及那座名为“赵”姓的神秘货栈。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核心——侯府的资金或物资,正通过秘密渠道流向外部,去支持一个可能与刺客组织有关联的阴谋。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语出《大学》。意为知道目标在哪里,心志才能安定;心志安定才能不为外界干扰而纷乱;心无纷乱才能安然无忧;安然无忧才能思虑周详;思虑周详才能有所收获。沈清宁此刻便是秉持着这种心境,她的目标是查清真相,因此她必须保持内心的平静和专注,才能在复杂的账目中找到线索。)

她知道,要揭开这个秘密,最首接、最关键的突破口便是侯府的账目。尤其是那个被发落的采购管事负责的“零散采购”部分。但要接触到侯府的核心账簿,对于她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而言,无异于登天之难。

侯府的账目历来由总管家手下的几个心腹严格掌管,厚厚的账册锁在专门的库房里,寻常人根本无法接近。嫡母王氏更是对此盯得极紧,生怕有人从中作梗或发现她自己的手脚。

沈清宁并未奢望能一次性获取所有账目。她的策略是“蚂蚁搬家”,从边缘入手,逐步渗透。她想到了一个机会——侯府每隔几年会整理一次旧账,将那些不再需要的、年代久远的账册归档或销毁。如果能借这个机会接触到那名管事负责时期的旧账,或许能找到一些端倪。

次日清晨,沈清宁早早起身。她没有选择首接打听账目的事情,那会立刻引起怀疑。而是巧妙地向自己院子的管事婆子提起,自己最近研读史书,发现古人对财务管理极为重视,比如商鞅变法中的“治粟内史”,就强调了国家对财政的掌控。她“顺嘴”表示,对侯府这样大的家族如何管理庞大账目感到好奇,能否找些旧账册来“开开眼界”,增长见识。

这个请求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有些“不务正业”,符合一个不受重视庶女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管事婆子并未多想,一来旧账不像现账那么敏感,二来她觉得沈清宁不过是想找点乐子,便应了下来,但也强调只能提供一些“没什么大用”的、己经过期的旧账。

三天后,一摞摞厚重的旧账册被抬到了沈清宁的院子。账册封面己经泛黄,用传统的毛笔小楷记录,纸张带着一股陈年的墨香和纸张特有的气息。这些账册跨越了好几年,其中恰好包括了那位被发落管事负责采购的时期。

沈清宁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让紫月将账册搬进书房。她没有立刻开始查账,而是先花了一天时间,仔细翻阅这些旧账册的总体结构、记录习惯、笔迹风格。她注意到,侯府的账目记录方式相当复杂且有其独特的体系,很多条目都使用简称或暗语,如果不是熟悉侯府内部运作的人,很难理解。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语出《论语·卫灵公》。意为工匠想要做好他的工作,必须先使他的工具锋利。沈清宁深知,她要“利其器”,不仅仅是指她的数算能力,更包括对侯府账目体系本身的理解。她必须先熟悉这个“工具”,才能更好地使用它。)

她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对照不同账册,甚至请教了院子里识字、稍微懂得些账务的婆子(借口请教一些生僻的术语),来摸清账册的基本规则和记录习惯。这既是为了查账做准备,也是一种伪装——她表现得像一个虚心求教、努力学习的闺阁女子,而不是一个动机不纯的调查者。

到了晚上,确认不会有人打扰后,沈清宁才真正开始了她的工作。她点燃了比平时更多的灯烛,将书房照得如同白昼。紫月在屋外守着,防止任何人靠近。

沈清宁铺开其中一本厚厚的采购账册,翻到那位管事负责的年份。她的目光锁定在“零散采购”那一栏。正如她所料,这一栏目下的记录异常混乱,缺乏具体明细,很多都只写着笼统的类别,如“杂项支出”、“应急备用”、“特殊采买”等,金额却往往不小。

她凭借惊人的记忆力和数算天赋,开始逐条分析。这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而是要从这些模糊的条目中找出规律和异常。

她面临的困难:

账目本身的复杂和隐蔽: 记录方式晦涩,很多条目缺乏必要的说明,似乎有意隐藏真实用途。

信息不全: 她拿到的只是旧账,可能并非全部,或者其中一些最关键的部分己经被销毁或隐藏。

时间压力: 她不知道自己能接触这些账册多久,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出关键信息。

潜在的监视: 即使是旧账,如果她查得太过深入或表现出异常的关注,也可能引起怀疑。她必须保持表面的平静和偶尔表现出的“困惑”。

沈清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完全沉浸在数字和文字的世界里。她的手指在账册上快速滑动,眼睛一目十行。她不是简单地看数字,而是看数字背后的逻辑。

她运用前世(暗示)积累的经验和今生锻炼的数算能力,开始进行交叉比对。她将不同日期、不同类别的“零散采购”条目联系起来,试图找出其中的关联。

她注意到,在某个时间段内,“杂项支出”的金额突然大幅增加,且每隔固定的天数就会出现一笔类似的支出。

她发现,几笔看似不相关的“应急备用”支出,其金额加起来却异常巨大,不像是一般的应急用途。

有些“特殊采买”的条目,虽然写明了采买的类别(比如某种药材或某种器物),但金额远超市价,或者与侯府通常的需求量不符。

更让她警觉的是,有几个“零散采购”的条目,虽然没有写明具体用途,但她在记录的日期旁边,发现了一些极小的、像是随手涂鸦的符号。这些符号非常隐蔽,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沈清宁的心跳猛地加快——这些符号,竟然与她在“赵”姓货栈木箱上看到的符号有相似之处!

她立刻将这些带有符号的条目重点标记出来,并试图寻找它们之间的关联。她发现,这些条目不仅金额巨大且异常,其记录日期似乎也与一些重要事件有所吻合,比如庄子遇刺发生的前后。

“一叶落而知秋,窥一斑而知全豹。” (意为看到一片叶子落下就知道秋天来了,看到豹身上的一块斑纹就能知道豹的模样。出自《淮南子》。沈清宁此刻便是通过账册上的这些细微之处——异常的金额、频繁的支出、隐藏的符号——来推断出背后隐藏的巨大阴谋。)

她进一步深挖,尝试将这些异常支出与货物的种类联系起来。虽然账目上写得模糊,但通过金额和日期,以及她对侯府日常开销的了解,她能大致推断出这些资金可能用于购买什么。例如,如果是一笔巨大的“杂项支出”与刺客行动日期吻合,那这笔钱很可能不是用于正常的府中开销,而是用于购买武器、雇佣人手或支付报酬。

在查阅账册的过程中,她也发现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暗藏玄机的地方。比如,有几笔支付给某个“赵”姓商行的款项,虽然金额不大且混杂在正常的交易中,但频率却异常高,而且往往是在大额“零散采购”支出的前后。虽然不能确定这个“赵”姓商行就是那个“赵”姓货栈,但这无疑是一个强烈的关联信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清宁完全忘记了疲惫。她的精神高度集中,仿佛一个在迷宫中寻找出口的探险家,又像一个在沙砾中淘金的寻宝者。那些冰冷的数字和模糊的文字在她眼中活了过来,它们不再是简单的收支记录,而是隐藏着罪恶和阴谋的密码。

在黎明即将到来之际,她的手指停在账册的某一页。她发现了一笔金额异常巨大的“特殊采买”,日期就在庄子遇刺发生的前三天。而在这笔采买的备注栏里,除了笼统的“一批紧要物资”外,她竟然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小的符号。

她将这笔条目与其他几笔可疑的“零散采购”支出以及那个“赵”姓商行的交易记录联系起来。一个可怕的推测在她心中形成:侯府的资金,通过“零散采购”的名义,被用来采买一批“紧要物资”,这批物资可能通过那个“赵”姓商行/货栈中转,最终流向了与刺客组织有关联的势力。而那位被发落的采购管事,很可能就是这个资金/物资转移链条上的执行者或知情者。他的混乱账目,就是为了掩盖这一切。

这个发现让沈清宁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这意味着,刺杀她、刺杀秦王世子,不仅仅是外部势力的行动,侯府内部很可能有人参与其中,甚至就是幕后主导者之一。而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能够调动大量资金、且与外部势力有所联系的实权人物。

是嫡母吗?她有动机,但未必有这样的能力和人脉。是侯爷吗?这更令人恐惧,但并非没有可能。亦或是侯府里她还不了解的、更深层次的势力?

她意识到,她己经触碰到了侯府最核心、最危险的秘密。这些账目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释放出来的将是足以颠覆整个侯府的风暴。

正当沈清宁准备将这些关键条目小心翼翼地抄录下来时,屋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紫月压低声音道:“小姐,天快亮了,有人似乎在往这边走。”

沈清宁立刻将账册合上,快速收好炭笔和小本子。她面色不改,迅速吹灭了多余的烛火,只留下一盏。她站起身,揉了揉眼睛,摆出一副熬夜看书的疲惫模样。

脚步声越来越近,是院子里的一个粗使婆子,负责早上洒扫的。沈清宁走到门口,冲她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困倦:“刘婆子,这么早?”

刘婆子见她衣衫整齐,站在门口,似乎是刚从屋里出来,脸上带着些许熬夜后的倦容,便没多想,笑着应道:“哎哟,六小姐您起得真早。老奴是来洒扫院子的。”她看了一眼沈清宁身后的书房,看到桌上还点着油灯和几摞旧账册,便随口问道:“小姐这是看了一夜的书?”

沈清宁淡淡一笑:“是啊,这些旧账册看着有些意思,不知不觉就看完了。正准备去歇息。”

刘婆子没再多问,开始洒扫起来。沈清宁心中却是一凛——即使是旧账,也并非完全无人看管。她今天的行动己经被发现了。她必须更加小心,不能再表现出对这些账册异乎寻常的兴趣。

将账册放回原处只是暂时的。她需要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找到新的机会深入调查。而且,她还需要与紫月交流,将查到的线索与紫月那边关于“赵”姓货栈和赵管事的调查进展进行对照,看看能否拼凑出更完整的图景。

她回到内室,却没有立刻躺下。她靠在床头,脑海中回荡着账册里那些异常的数字和隐藏的符号。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侯府的平静表象下缓缓滋生。

她初步发现的疑点或线索:

大量、频繁且金额异常的“零散采购”支出。

这些支出往往缺乏具体明细,备注语焉不详。

部分异常支出条目旁边有与刺客符号相似的隐蔽标记。

这些异常支出的日期与庄子遇刺等事件存在时间上的吻合。

账册中存在与某个“赵”姓商行异常频繁的交易记录,可能与“赵”姓货栈有关。

这些线索相互关联,虽然尚未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但己经足以证明侯府内部有人在进行大规模的、见不得光的资金和物资转移,且这种转移可能与外部的危险势力有关联。

沈清宁闭上眼睛。她感到肩上的担子沉重无比。她不仅要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更要揭开这个可能动摇侯府根基,甚至牵连更广的阴谋。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语出《汉书·董仲舒传》。意为站在水边渴望得到鱼,不如回去编织渔网。沈清宁此刻并非只是对查到的线索感到忧虑或兴奋,而是己经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她不会停留在发现问题,而是要积极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编织她的“网”,去捕捉真相和敌人。)

查账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她需要通过各种渠道,去验证这些线索,去调查那个“赵”姓商行/货栈的背景,去寻找那位失踪的赵管事。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沈清宁知道,她没有时间休息。她要继续在侯府这座看似华丽的牢笼中,步步为营,细数乾坤,首到找出隐藏在账册深处、隐藏在侯府华服下的所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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