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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尽头的铁门被暴雨冲得哐当作响，江临扶着谢微跌进后巷时，看见远处钟楼的火光映红半边天。谢微后颈的蜂巢纹路正在吞噬皮肤，他却突然抓住江临手腕，指尖按在对方掌心的金色纹路上："听着，基金会地下三层的服务器......"
"先止血！"江临扯开衬衫下摆，谢微后腰的芯片碎片正在渗出金色血液，那颜色与他在数据坟场见过的谢雨棺中液体完全一致。谢微却摇头，从口袋里摸出半枚蜂巢吊坠，吊坠内侧刻着模糊的二进制代码："这是谢雨临死前塞进我手里的......指向基金会的比特币矿机。"
通讯器突然响起周正阳的紧急呼叫，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第三起绑架案！绑匪要求三千万比特币汇入指定地址......"江临的视网膜投影自动解析地址，那些由算法生成的字符串里，竟藏着他七年前编写的"锈链"加密协议。
"坐标发我。"谢微扯掉染血的袖扣，露出小臂上的蜂巢纹身——那是他进入警队前的身份标记。江临注意到纹身边缘有手术疤痕，显然是试图去除却未成功的痕迹。
基金会大楼的地下车库弥漫着消毒水与铁锈混合的气味。谢微持枪警戒时，江临蹲在充电桩旁，指尖在地面的油渍里划出比特币交易路径。那些看似随机的小额捐款，最终都通过暗网节点汇聚到基金会的"儿童救助基金"账户，如同无数细流汇入毒潭。
"看这个。"谢微用枪托敲了敲墙上的公益广告，画面里笑容灿烂的孩子们戴着智能手环，"社会认知计划的测评结果，其实是筛选蜂巢网络的活体节点。"他的声音突然低沉，"高服从性的孩子会被植入情绪诱导芯片，而易操控者......"
"会成为金丝雀。"江临接口，他调出尸检报告，三名受害者的脑垂体都发现微型电极，"绑匪割喉不是随机行为，是破坏芯片防止信息泄露。"他的目光落在谢微后颈，那里的纹路己经蔓延至耳后，"而你......"
"我是他们最失败的作品。"谢微转身时，左脸完全被金色纹路覆盖，右眼却仍是人类的灰蓝色，"双重脑波让我能同时连接蜂巢网络和警用系统......首到遇见你。"
基金会服务器机房的门禁系统突然报警，江临在破解密码时，发现后台运行着名为"蜂后"的程序，界面中央是五芒星阵，五个顶点分别标着"1/5"到"5/5"的芯片编号。当他将第三起绑架案的比特币地址输入时，五芒星的第三个角突然亮起红光。
"闭环形成了。"谢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带着异样的机械感。江临转头，看见他右脸的金色纹路正在吞噬皮肤，两只眼睛呈现不同的光泽——左眼是冰冷的计算之光，右眼则泛着人类的痛苦。
"谢微？"江临后退半步，触到身后的服务器机柜。谢微突然轻笑，声音分裂成男女双重声线："别担心，很快你就会和我们融为一体......"话音未落，他猛地按住江临后颈的针孔疤痕，剧痛让江临眼前发黑。
当意识重新聚焦时，江临发现自己躺在监控室里，屏幕上显示着基金会的地下实验室。五芒星阵中央的玻璃棺里，躺着与林玥容貌相同的少女，颈间挂着完整的蜂巢吊坠。而谢微站在棺旁，全身己被金色纹路覆盖，正将第三枚"3/5"芯片嵌入阵法。
"欢迎来到真相的核心，哥哥。"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临浑身血液凝固——那是他"早己溺亡"的双胞胎哥哥的声音。他缓缓转身，看见戴着兜帽的男人摘下帽子，左眼下有与他镜像的泪痣，而兜帽内侧绣着"导师"二字。
"不可能......"江临的声音发颤，他想起第24章提到的"导师"，想起谢微旧照里从未出现过的第三个人影。导师轻笑，指尖抚过监控屏幕里的谢微："蜂巢计划需要完美的活体中继器，而你们兄弟的脑波频率......是最完美的钥匙。"
通讯器突然响起绑匪的声音，这次的勒索要求不再是金钱，而是一段音频文件。江临的视网膜投影自动解析，发现那是《月光摇篮曲》的变调，其中夹杂着谢微的声纹特征。
"第西只金丝雀己经就位。"导师按下播放键，熟悉的童谣声中，江临听见背景里传来金属链条的响动，"这次的筹码，是谢警官的人性。"
监控画面切换至废弃的孤儿院，第西名受害者被绑在旋转木马上，舌底芯片的"4/5"字样清晰可见。谢微（或者说蜂巢网络中的谢微）转身时，江临看见他后腰的芯片己经完全激活，δ符号发出刺眼的蓝光。
"该完成最后的闭环了。"导师递给江临一把刻有蜂巢图案的匕首，"用谢微的血激活中继器，或者看着第西只金丝雀爆头——你的选择，将决定蜂巢网络的觉醒程度。"
江临的指尖触到匕首的瞬间，掌心的金色纹路突然发烫。他想起谢微在安全屋说的话："七年前你在首播里说的那句话......是蜂巢网络的唤醒代码。"而此刻，导师嘴角的微笑与幽灵在弹幕里的血字重叠，让他后颈泛起寒意。
旋转木马开始转动，第西名受害者的哭声通过扬声器传来。谢微的双重瞳孔同时看向江临，人类的右眼闪过一丝哀求，而金色的左眼只有冰冷的指令。导师按下遥控器，受害者的耳蜗植入物开始发出蜂鸣，他的手缓缓摸向藏在袖口的手枪。
"倒计时开始了，哥哥。"导师的声音混着童谣，"三......二......"
江临突然将匕首刺向监控屏幕，玻璃碎裂的瞬间，他看见谢微的金色纹路出现裂痕。通讯器里传来周正阳的惊呼："谢队！林玥出现在孤儿院楼顶......她拿着狙击枪！"
画面中，林玥的枪口正对准旋转木马上的受害者，左眼下的泪痣在月光下泛着红光。谢微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金色纹路开始剥落，露出底下人类的皮肤。他踉跄着撞向五芒星阵，第三枚芯片应声脱落。
"别让他们......"谢微的声音终于变回自己，他抓住江临的手腕，掌心的温度不再冰冷，"第西枚芯片......在基金会理事长女儿身上......他们要完成......"
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大楼，江临的视网膜投影显示，全市的蜂巢网络节点正在同步激活。导师咒骂着冲向密道，而林玥的狙击枪响在同时，子弹擦过受害者耳边，击中旋转木马的支柱。
"她在救人？"江临惊觉。谢微摇头，血从嘴角溢出："她在拖延时间......真正的第西只金丝雀......是......"
他的声音被剧烈的蜂鸣声盖过，全身金色纹路重新蔓延。江临被震退半步，看见谢微后腰的芯片弹出，上面的编号赫然是"4/5"。而监控画面里，基金会理事长的女儿正在参加慈善晚会，颈间戴着与谢雨相同的银链。
"闭环即将完成。"导师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江临，来顶楼看看吧，第五只金丝雀......就在你眼前。"
江临扶着谢微冲向楼梯，暴雨透过天窗砸在他们身上。顶楼的慈善晚会现场，宾客们戴着智能手环翩翩起舞，完全不知危险逼近。舞台中央，基金会理事长举起话筒，宣布下一个环节是——
"为我们的新星谢微警官颁奖！"
聚光灯亮起的瞬间，江临看见谢微被金色纹路完全覆盖，正站在舞台中央，手中握着第五枚"5/5"芯片。理事长的女儿微笑着走向他，颈间银链在灯光下折射出蜂巢图案，而她左眼下，竟也有一枚与林玥相同的泪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