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女儿们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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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选秀场上的煤炉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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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柳家女儿们的黄金时代
作者:
壹思田心
本章字数:
5508
更新时间:
2025-06-02

2000年4月15日,北京的春天裹着柳絮,《明星梦工厂》选秀现场外挤满了怀揣梦想的年轻人。柳星禾攥着林大为做的齿轮麦克风支架,在后台走廊来回踱步,马尾辫上的向日葵发卡微微颤动——那是迎弟用废铁重新熔铸的,晨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她口袋里的铁皮青蛙刻着“加油”,每次紧张时就会摸一摸,触感像极了老槐树的树皮。

“老七!”念弟突然从安全出口钻出来,皮夹克换成了亮片外套,“陈瑞阳搞到后台通行证了!张宇现场助阵呢!”她眼尾的胎记在灯光下泛着兴奋的红,手里挥着不知从哪顺来的工作证。星禾慌忙按住她:“姐,我嗓子有点紧......”“怕啥!”念弟掏出个铁皮盒,里面是张桂兰炒的胖大海糖,“妈说含着这个,比煤炉台上的蜂蜜水还管用。”

化妆镜里映出星禾的倒影:白衬衫、蓝布裙,裙角别着招弟给的铁皮青蛙挂件。这是张桂兰用陪嫁被面改的演出服,裙摆还沾着半点煤渣——昨晚赶工时不小心蹭到的。“像个煤炉丫头。”星禾轻笑,指尖抚过裙角的针脚,那是母亲熬夜缝的,每针都带着槐花枕头的味道。

观众席里,柳建国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工装口袋里的断发换成了星禾的演出号码牌。“桂兰,”他凑近张桂兰耳边,“你看台上那灯,比煤炉火星子还亮。”张桂兰掐了下他的手,银镯子轻响:“瞎说,咱老七的眼睛比啥都亮。”她怀里抱着搪瓷缸,里面泡着给星禾的蜂蜜水,缸沿还刻着“七仙女”三个字,是柳建国用工具钳刻的。

林大为的帆布工具包放在脚边,里面掉出张深圳机械展的门票。他不时低头看表——那是块老式上海表,表盘里藏着招弟送的玻璃珠胸针。陈瑞阳穿着西装坐在旁边,BP机换成了最新款手机,屏幕亮起:“柳姐,合同己备案。”他转头对柳建国笑道:“叔,星禾的原创歌曲我帮着申请了版权。”柳建国点头,工装口袋里的工具钳硌着腿,那是给星禾修麦克风支架用的。

“下一位,柳星禾!”

聚光灯亮起时,星禾攥紧了手中的铁皮青蛙。舞台背景是LED屏模拟的星空,却让她想起老槐树洞里的铁皮青蛙——每当月光漏进树洞,它们就像撒了把碎钻。“各位评委好,”她开口时喉咙发紧,忽然摸到口袋里的青蛙,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想起煤炉台上的早餐、姐姐们的笑闹、老槐树的年轮。

“我要唱自己写的歌,叫《煤炉烟火》。”

前奏响起时,念弟在后台比了个摇滚手势,迎弟的画板在侧幕条后快速勾勒,接弟翻着《著作权法》给盼弟讲解,来弟的商务通噼里啪啦记着台下赞助商电话。柳建国忽然抓住张桂兰的手,掌心全是汗:“当年没让老七掐了......”“瞎说什么!”张桂兰拍了下他的手,却把他的手指握得更紧,“她是老槐树的第七片叶子,命硬着呢。”

“煤球炉吞掉最后一块煤渣,

搪瓷缸泡开隔夜的粗茶,

大姐的扳手锈在工具箱,

二姐的纽扣落进旧账本啊......”

星禾的声音像沾了露水的槐树叶,清亮里带着胡同砖缝里的倔强。评委席上,音乐人刘欢放下手中的保温杯,凑近话筒:“这首歌的灵感来自哪里?”“来自砖塔胡同的煤炉台,”星禾举起铁皮青蛙,阳光穿过镂空的肚子,在舞台上投出齿轮状的光斑,“这是我爸用纪念币做的,我家有八个,每个都藏着故事。”

陈瑞阳在后台突然站起来,西装口袋的钢笔掉在地上——那是招弟送的生日礼物。林大为摸出扳手在掌心刻字,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念弟偷偷抹了下眼角,吉他弦上的铁皮青蛙跟着轻颤,像在应和歌声。

“老槐树洞里藏着七朵花,

煤渣堆里长出了向日葵啊,

姐姐们的笑是搪瓷缸的糖,

融化了胡同里的雨雪风沙......”

副歌响起时,星禾看见观众席前排有个穿中山装的老人——林永年,林大为的父亲。他手里攥着个铁皮青蛙,正是1984年林大为偷拿厂里废料做的那只。老人朝她点头,保温杯里的枸杞浮沉,像极了煤炉台上跳动的火星。

“停一下。”评委席里的音乐人皱眉,“歌词太土了,胡同、煤炉,这算什么流行元素?”台下哗然,念弟当场要冲上台,被陈瑞阳死死拉住。柳建国的手攥紧了座椅扶手,张桂兰却轻轻拍他后背:“别急,咱丫头的路,从不是别人给的框。”

星禾忽然想起招弟说过的话,指尖抚过麦克风支架的齿轮花纹。“评委老师,”她抬头时眼里有光,“煤炉台会拆迁,但有些东西搬不走。”她从口袋里掏出迎弟用煤渣画的向日葵明信片,“这是我姐用炉灰调的钴蓝色,比梵高的颜料早二十年落在砖墙上。”

中场休息时,星禾在后台遇见个穿花衬衫的男人——王大海,当年被念弟抢山楂的星探。“你眼里有光,”他递来名片,“就像我第一次在老槐树洞看见迎弟的素描本。”星禾接过名片,背面还沾着半块糖葫芦渣,忽然想起1984年的冬天,那个追着念弟跑的花衬衫男人。

林大为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工装换成了干净的夹克,手里捧着个铁盒:“给你的。”里面是用机械零件拼成的向日葵,花蕊是招弟的旧扳手碎片。“修麦克风时想到的,”他耳尖发红,“齿轮能转,就像煤炉台的风......”“像老槐树的年轮。”星禾接过,发现零件上刻着细小的“知夏”——那是招弟的曾用名。

决赛名单公布前,星禾收到条BP机消息:“老槐树今晚开花了。”她偷偷溜出后台,胡同口的老槐树果然缀满白花,树洞里塞着个信封,里面是陈瑞阳的律所公函和林大为的机械图纸——前者帮她搞定了演出合同,后者画着改良版麦克风支架。

“丫头,”柳奶奶不知何时拄着拐杖站在身后,银簪子换成了星禾送的琉璃花,“当年我骂你妈不该生你,现在才知道......”老人从袖口摸出个红布包,里面是七姐妹的胎发,“你们啊,是从煤渣里蹦出来的星星。”

舞台上的倒计时灯亮起,星禾摸了摸口袋里的八个铁皮青蛙。念弟的乐队在台下弹起《茉莉花》,接弟把《著作权法》折成纸花,盼弟用子弹壳给她别住头发,来弟的服装店射灯照在裙摆,迎弟的画布升上舞台背景——《煤炉与星光》在聚光灯下栩栩生辉。

“最后一位晋级选手是——”

柳建国的工具钳掉在地上,张桂兰的银镯子撞在搪瓷缸上,林大为的扳手刻下最后一笔,陈瑞阳的手机屏映出柳家七姐妹的剪影。星禾听见老槐树的风声,想起1999年跨年夜的雪,想起父亲藏在煤堆里的颜料,想起姐姐们用断发换的磁带,想起胡同里所有温柔的目光——比舞台灯光更亮的目光。

“柳星禾!”

欢呼声中,她举起铁皮青蛙,齿轮在聚光灯下转动,像极了煤炉台上永远烧不完的烟火。远处传来煤炉铁钳的叮当声,那是柳建国在给小夏做星星发卡;BP机的震动声,陈瑞阳发来“法律意见书己发”;还有念弟的吉他弦响,在唱:“七个铁皮青蛙在树洞唱歌,最小的那只,把星光酿成了歌......”

老槐树的白花落在星禾肩头,恍惚间她看见1984年的招弟,蹲在煤炉前补工装,袖口别着玻璃珠胸针,抬头对她笑。那个笑容穿过十五年光阴,比任何聚光灯都明亮——因为它来自煤炉烟火,来自胡同深处,来自永不熄灭的女性力量。

(第19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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