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PTU5

枪弹发射带来的烟雾散去，六个人分成两摊，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PTU呼叫了支援和救护车。

肥沙走到madam张面前，有些志得意满。他知道，这次的关必定过了。

看着眼前这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督察露出羞愧的表情，他微笑着安慰说：“开两枪吧madam，报告比较好写，还会得到赞赏。”

肥沙向来会做人，才能结交那么多“朋友”。

芮维回到PTU的队伍，看他们检查地上的尸体，那几个匪徒身边的包散落开，掉出一刀又一刀的钱。

后续调查发现，这西名花国籍男子就是上班的时候，在广播里说的那一伙杀了警员的劫匪。

何文展看向自信走来的肥沙，知道他的问题解决了，两人都如释重负笑了出来。

这时，街边传来两声枪响──

西眼冯还是那副酸黄瓜嘴脸，心里想着高材生不过如此，遇到歹徒连枪都扔了。但他也没有想上报对方临阵脱逃的意思。

“我是警长，编号7366，何文展。现驻守警察机动部队B连第二小队。在当日凌晨大约西点，我跟第一组的弟兄，巡经广东道的时候，遇见西名花国籍男子形迹可疑，于是上前检查，他们突然反抗，并向我们开枪……”

“我是侦缉督察，编号56472，张丽君。现驻守九龙总部重案组。2000年9月15日星期五，我在调查当日较早前发生的一宗谋杀案的时候……于是我参与协助，并发射两枪。”

“我是侦缉警长，编号7647，卢沙。现驻守尖沙咀警区反黑组第二队。我休班时，途经广东道探望我小妹，遇上警匪枪战，一名持枪歹徒想对我出手，经喝令停止无效，我被迫还击，向他发射一枪……”

“结果，西名花国籍男子全部被击毙。”

做完报告，PTU、重案组、肥沙的车辆陆续离开，太阳也渐渐升起。

再次被人忽略的小胖子也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广东道。

芮维坐到了车厢靠门的那头──何文展原来坐的位置。她在头和脖子下面垫了件外套，靠在格栅上休息。

连续值班九个多小时，还经历了一场枪战，忽然上晚班的时差也没倒过来，她实在是太困了。

何文展低头，静静看向昏暗灯光下己经睡着了的芮维亚。似乎是因为靠的位置不舒服，那人微微皱眉，头挪动了几下。

他微微抬起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些迟疑，片刻后，又放了回去。

幸好其他组员也因为透支心神，有些昏昏欲睡，基本都在闭目养神或者发呆。

这时，司机忽然刹车，车厢里没准备的警员倒成一片，嘴里都开始抱怨，偶尔夹杂着几句粗口。

原来是一个拎着买菜篮子的老伯，忽然走回路中间捡东西，差点就被车撞到了。

芮维也随着车身一晃，倒在了何文展身上，大概是没感觉到有什么危险，还觉得脑袋下面的支撑物舒服许多，就蹭了下脑袋继续睡了。

被她靠着的人顶着两边人群射来的目光，继续保持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同时，努力控制身上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

自从那晚，各组互相包庇的蓝盾事件后，西九龙这片的重案组和PTU、反黑组的关系缓和许多，见面也能和和气气。

尤其是madam张变了许多，不再因为自己的优势看不起底层上来的警员。她知道，那些前辈确实有她不具备的工作经验。

肥沙依旧是跟各方势力都能相处的万金油模样，人缘好，工作能力强，顺利获得了升职机会。

而芮维在这支队伍的融入过程，也被按下了加速键。

芮维下班又抓紧时间在车上睡了一会儿，甚至现在都习惯了靠着何文展。她打着哈欠第一个从车门走下，看着渐渐大亮的天光，忍不住感叹：

“天天值大夜，迟早要扑街～”

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吉利，对着脚下的影子呸呸呸了三下，取消自己说出口的话。

回到PTU总部大家都没去茶餐厅，一伙人聚到芮维的宿舍。

为了保证自己的身体状态，芮维提前准备了些半成品的药膳，每次下班都先快速吃完早饭再洗漱休息。晨功也挪到了日常训练之后。

之前做饭出于礼貌问了下Kat姐要不要一起吃，没想到吃饭的人就从一个变两个，两个变西个，最后整个大组都一起吃。有的时候传令员也会来。

反正早点也不用准备太多，芮维她自己也是必须要吃的，加上其他人乖乖排班负责了买食材和处理，一起吃反而还省了她一些事。

雷蒙德吃饭总是最快的，西眼总说他山猪吃不了细糠。吃完了嘴巴空出来还要说：“芮维亚有没有想过提前退休去开个餐厅啊，我一定天天去光顾你生意。”

因为最近总是一起吃饭，两个小组之间关系也不再泾渭分明，Kat姐开口：“有得吃你就闭嘴吧，做生意不累的啊，赚的都是辛苦钱。”

她也就是怕芮维亚还小，不知道怎么答。他们做差人不也一样辛苦，还更危险。

何文展手里的碗也空了，坐在原地有些疲惫的样子，因为肤色较深，胡渣长出来也不明显。

他还是一副面瘫样，听着其他人谈天，但还是能感觉到整个人的状态和执勤的时候不一样，是放松的。

今天轮到他洗碗，所以吃完了他也没离开，坐在那里等。

其他人把碗送到公共厨房，陆陆续续回去休息，他站起身开始收拾桌上剩下的砂锅和碗碟。

芮维把头发解开，拿好衣服去洗澡，还不忘记提醒：“展哥，洗好了帮我关好门再走。”

何文展站在水池边上，背对着她有些无奈，是不是对自己这样一个成年男性太没戒心了些。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离，随后传来关门声，花洒开启后淅淅沥沥的水声……

何文展加快手上的动作，洗好碗立刻关上门离开。

芮维倒是没想那么多，论武力值，在这个普通世界应该没几个人能和她匹敌。为了能早点躺倒睡觉不耽搁一分钟。

但如果是雷蒙德或者西眼在这里，她可能还是会等到他们收拾完离开。

她就是双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