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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洛尘一副“想起我了吧”的表情，殊不知白清晨冲上来是为了薅他头发。
“哎，疼疼疼！你疯了吗？”
“你才疯，你全家都疯，就你造我谣说我变成傻子，搞得今天所有人看我都像看二傻子一样。你不疯你能干出这事儿吗？”
白清晨手脚并用，连踢带拽把对方薅地面上。
“停停停，我是幽司的朋友。”君洛尘根本想象不到对方下一步踹他哪儿，头皮被扯得生疼一时忘记用法术制止。
白清晨听到幽司的名字停手了。
能和幽司做朋友的，应该身份不凡，果然，对方接着说：
“我可是阎罗殿三世子，你敢如此殴打我！”
白清晨一听，完了，心虚移开眼神，嘟囔着早报身份不就得了。
*
正殿上幽司像个判案的大家长，侧位的君洛尘滔滔不绝地控诉自己来这里受了多少罪，另外一边把人揍了的白清晨只敢站着，不敢坐下。
“我好心好意大老远走这一遭，啊？我为了谁？我到底为了谁？要不是为了她我能来吗？”
“可我看在你幽司的面子上还是来了！然后呢，然后你的猫就骂我有病，还拽我头发，还…还踢我屁股！”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就不应该来！”
殿上的幽司听得脑门疼，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君洛尘控诉完后终于安静了。
公平起见，他应该让白清晨辩解几句：
“你有什么想说的？”
白清晨眼神明亮地看着幽司，又抽空看了眼君洛尘，朋友之间性格不同这么多怎么玩一起的？
她早想好说辞，是君洛尘冒犯在先，她属于自卫。
“打人是我不对，可他非礼我！”
幽司听这话眼睛都大了两圈，疑惑地看向君洛尘：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君洛尘此时根本没看幽司，而是和白清晨吵起来：
“我非礼你？”
“怎么没有，是你突然靠近，然后你那把扇子然后这样。我反击不过分吧，何况你活了几千年，比我大那么多。你可以还手嘛，你又不是打不过我。”
“你拽我头发，疼啊！”
“我修为低不用点非常手段如何制服你？我告诉你，没一巴掌扇过去都算本姑娘有教养。”
君洛尘也是越吵越气，对方还想扇他？己经站起来和她吵，毕竟气势上不能输。
“教养？你是说我没教养咯？”
“你要对号入座我也没有办法。”
君洛尘口噎，把矛头转向幽司：
“你看看你养的猫，无法无天！”
幽司的被吵得脑袋疼，心里想着如果听这两人吵架是对他的惩罚，那他认了。
根据吵架内容还原事情经过，君洛尘的确有病，白清晨…
算了，薅头发踹屁股的确不对。
于是问君洛尘：“你想怎么解决？”
“幽司，我作为一个客人被打了，这事儿很严重。”
“说你的条件。”幽司懒得和对方废话，无非趁机敲诈他一笔。
“什么都可以答应？”
“只要不过分。”
“可我现在没什么想要的，你先欠着，等日后再说。”君洛尘如今闲得发毛还真没啥想要的，不如让幽司欠个人情。
“可以。”
“画押。”能让幽司吃瘪的机会可不多，必须留下证据。
随即君洛尘变了张白底黑字的单子，以防抵赖。
幽司正想按上自己的手印，却被白清晨一把夺过，与君洛尘对峙：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牵扯幽司大人。我是打了你，那你…打回来吧…你也薅我头发，踢我屁股。”
“两清。”
君洛尘正在思考可行性时，幽司拿过白清晨抢走的纸，用法术结印画押，再递给君洛尘：
“趁我没反悔前离开。”
君洛尘接过纸张，折叠好放入袖口，满面春风：“好嘞。”
白清晨见对方是真不要脸，收了画押纸就要走，想伸手夺回来，又被座上的幽司拉住衣袖：
“一个承诺而己，由他去。”
白清晨自然听不进去，转身想挣脱幽司的手，手是放开了，再回头君洛尘己经离开。
白清晨带着不解和愤怒：
“是他冒犯我在先，这个人情凭什么是你欠他。你为什么要画押，这不公平。”
“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且先让他得意几天，一纸画押算不得数。
何况他日后真有困难，本殿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幽司这番解释听得白清晨一愣，真是个新奇的角度。
如果是真朋友没有这一纸画押也会帮忙，如果是假朋友，一纸画押也不能约束自己。
“现在不气了？”
白清晨摇头。反正欠人情的又不是自己，如果是自己欠幽司的话…
化形，修仙，入轮回等等，欠得太多了，欠着吧。
还不了，还不了一点。
反正对方也没打算让她还。
“那…昨天的还魂汤，感觉如何？”经历过昨天她昏迷七个多时辰的事，幽司有些犹豫，最终还是问出口。
白清晨眨巴两下双眼，这可是自己日后的免死金牌，此时不加深幽司的愧疚何时加深？于是绘声绘色描述自己的感受：
“非常不好。那些记忆就在我脑子里打架，我一会儿是这个人，一会儿又是那个人，差点困在记忆里出不来。”
“还好我心智坚定，精神力量强大，把记忆从头理了一遍。”
“那你…有没有再想起作为月霓的事情？”
白清晨听到这个名字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说出：
“有。我很确定那不是梦，在那段记忆里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去世的，也不记得其他人的名字，真的好奇怪。”
“所以，你可以告诉我，我是谁吗？”这句话一改她不着调的性子，转头正视他的眼睛，想从中求得一个答案。
幽司沉默着，那是她的记忆，她早该察觉其中的诡异，如何瞒得住。
“如果真相残忍你也会想知道吗？”他想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可是我好奇。”好奇会害死猫的道理她也知道。
可是真相就是如此，它本身的存在就足够令人着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