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兄弟,怎么还在这儿干坐着呢?”波提欧一把揽住柳常青的脖颈,皮革手套在吧台灯光下泛着哑光。
他凑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鲨鱼般的利齿在霓虹灯下闪着寒光:“宝了个贝的,别这么冷淡嘛!有心事?”
柳常青依旧沉默,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空酒杯,翡翠色的眸子倒映着杯中流转的霓虹。
“请哥们喝一杯,”波提欧一屁股坐在高脚凳上,靴跟重重敲在吧台底座,“让哥们给你开解开解?”
“波提欧...”白发女子从酒柜后首起身,紫红色的竖瞳危险地眯起。
她身着一袭白色旗袍,上面点缀着蓝色花纹与金色线条,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尖耳上的银饰随着摇头的动作叮当作响:“你老烦人家相柳做什么?”银白的鳞纹在她脖颈处若隐若现。
精致的面容上,一副金丝眼镜更添知性气质,白色长发如瀑般垂落,在吧台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嘿哟!”波提欧夸张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腰间的枪械哐当作响:“老板娘还是这么护犊子啊!”
“他是我带回来的,”白泽猛地将调酒器砸在吧台上,冰块的脆响吓得几个酒客一哆嗦,“我罩着他有问题吗?!”
“...白泽。”
平静的嗓音像一盆冰水浇下,柳常青终于放下酒杯,翡翠色的眸子淡淡扫过二人。
“......”白泽的表情瞬间凝固,手中正在摇晃的雪克杯戛然而止。
“给他调一杯[巡游者]。”柳常青的嗓音依旧不带丝毫波澜,仿佛刚才的争执与他无关。
“嘿!还是兄弟你懂我!”波提欧露齿一笑,兴奋地拍打吧台,震得杯架上的马天尼杯叮咚作响。
“哼,便宜你了。”白泽翻了个白眼,她转身时,长发甩出一道雪白的弧光。
“对了兄弟,”波提欧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皮革手套重重拍在柳常青肩上,“给你介绍个新朋友。”
“[巡游者的决斗]。”白泽将特制酒杯重重放在吧台上,透明的弹壳容器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这杯酒堪称艺术品——最底层是浓稠如血的黑朗姆,几粒焦黑的咖啡渣如同弹孔残留的碎屑;
中层猩红的血橙利口酒泛着铁锈光泽,晃动时泛起沙暴般的泡沫;
最上层悬浮的“冰球”内,一颗真实的铅弹头泛着死亡金属的光泽,杯沿斜插的刀片薄如蝉翼,寒光凛冽。
“牛仔,”白泽的紫红竖瞳危险地收缩,“你要是再带些不三不西的人回来...”
她指尖轻敲吧台,“就等着进老娘的黑名单吧。”
“相柳,你的[绝对零度]。”白泽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眼中的锋芒敛去,指尖轻推酒杯的动作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那杯酒安静地伫立在吧台上——
棱角分明的方晶杯像是被空间切割出的几何体,薄如刀锋的杯壁折射出锐利的冷光。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杯酒竟没有一丝霜气凝结,杯壁干燥得仿佛被抽成了真空,连空气都畏惧触碰它的表面。
酒液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透明。
“谢谢。”柳常青的指尖触碰杯壁的瞬间,一层刺骨的白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
他面不改色地抿了一口,翡翠色的眸子在寒气中依然平静如水。
“哈!”波提欧仰头将面前的[巡游者]一饮而尽,鲨鱼齿间还残留着血橙利口酒的猩红,“宝了个贝的!老板娘这心偏得都快赶上星际航道了!”
“要你管。”白泽冷哼一声,尖耳上的星型坠饰随着甩头的动作叮当作响。
波提欧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目光落在柳常青手中那杯诡异的酒上:“不过兄弟你这口味还是这么的......”他突然打了个寒颤,机械关节发出不自然的咔哒声——
那日贪嘴偷喝的下场至今让他心有余悸,被迫当了一天冰雕的记忆让他的机械义体到现在都隐隐发僵。
“你说的新朋友呢?”白泽的指尖不耐烦地敲击着吧台。
“昂,他宝贝的差点忘了这茬!”波提欧猛地一拍脑门,鲨鱼齿在霓虹灯下闪着寒光,他转身朝酒吧门口扯着嗓子喊道:“进来吧,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