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二十年五月十一,辰时初刻。
暴雨如注,柳府朱漆大门在晨雾中紧闭,铜环上的狮首衔环凝结着水珠,像极了柳梦瑶昨夜的泪。萧承衍身着黑色甲胄,腰间玉佩与血玉碎片相撞发出清响,他抬手叩门时,门环落下的声响惊起檐下避雨的寒鸦。
"皇上三思!"柳明远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带着故作镇定的颤抖,"小女虽遭谗言,然柳家世代忠良..."
"开门。"萧承衍的声音冷如刀锋,指尖按在剑柄上,"朕要亲查柳夫人的陪嫁库房。"
柳府大门缓缓开启,门内站着的不是管家,而是柳梦瑶的奶娘周嬷嬷。她身着素衣,鬓角插着白菊,看见萧承衍腰间玉佩时,瞳孔骤缩——那是当年先太子妃赐给柳夫人的信物。
"皇上请。"周嬷嬷低头让路,袖口滑落处露出半道疤痕,与柳梦瑶幼时烫伤的位置分毫不差。柳梦璃跟在萧承衍身后,系统突然弹窗:【检测到关键人证!周嬷嬷参与当年调包事件】
陪嫁库房位于柳府西跨院,铜锁上的封条己有些许松动。萧承衍挥剑斩断锁链,霉味混着龙脑香扑面而来。库房深处的樟木箱上,摆着柳夫人的鎏金妆奁,镜面上还留着未擦去的胭脂痕迹。
"打开。"他示意沈砚之动手,甲胄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最底层的木箱里,整齐码放着数十卷密档,每一卷都用双生莲纹样的丝带捆扎。柳梦璃抽出一卷,看见"双生咒活体实验记录"的字样时,指尖发抖——纸上详细记载着如何用婴儿血脉催动咒术,配图正是冷宫密室中的血玉阵。
"这是..."萧承衍的声音发颤,手中卷宗掉落在地,露出里面夹着的婴儿脚印拓片,"皇兄与朕的足印...原来当年..."
"皇上请看这个。"柳梦璃递过另一卷密档,封面写着"镇北军调令"。她注意到调令上的印泥颜色新鲜,显然是近日所盖,"柳明远私调镇北军,意图谋反。"
系统提示音炸响:【触发主线任务!粉碎柳家谋反计划 奖励:系统权限升级】小土豆的声音带着急切:"宿主,密档里可能有柳夫人毒杀原主的证据!"
话音未落,库房顶部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柳梦璃本能推开萧承衍,一支羽箭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身后木柱——箭头刻着柳家暗纹,尾部系着染血的纸条,上面写着"杀双生者,得天下"。
"保护皇上!"沈砚之抽剑出鞘,带着御林军冲向屋顶。柳梦璃扶着萧承衍退到墙角,却见他盯着妆奁底部的暗格,里面露出半块血玉,与她袖中的碎片完美契合。
"这是太后给柳夫人的信物。"萧承衍取出血玉,咒印在掌心发烫,"当年先太子妃难产,太后命柳夫人调包双生子,用皇兄的眼换朕的命..."他突然握住柳梦璃的手,"你腕间的咒印,是血玉认主的标志。"
柳梦璃望着掌心与他相贴的咒印,想起系统说过的"逆袭值",突然明白为何每次接近真相,咒印都会发烫。系统界面弹出:【逆袭值+5!当前94%】
"皇上!柳姑娘求见!"春桃的声音从库房外传来,带着异样的急切。柳梦瑶冲进库房,发间玉簪歪斜,裙摆沾满泥泞,看见萧承衍手中的血玉时,猛地站住。
"父亲呢?"她的声音颤抖,却在触及密档上的字迹时骤然冷静,"这些...都是真的?"
萧承衍将密档推至她面前,目光复杂:"你母亲参与了所有阴谋,包括毒杀原主生母,嫁祸给你。"他指着其中一卷,"这里记录着她如何用慢性毒药陷害柳贵妃,换取柳家的恩宠。"
柳梦瑶的指尖划过纸上的字迹,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混着泪意,惊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原来我才是笑话...从小被教导要贤良淑德,不过是为了成为皇权的祭品。"她抬头望向柳梦璃,眼中再无恨意,只有释然,"姐姐,当年推你落水的人...是我母亲。"
系统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柳梦瑶好感度+20!当前-50】柳梦璃握住她的手,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练习射箭留下的痕迹,与昨夜刺客的手法如出一辙。
"先带柳姑娘回宫。"萧承衍示意暗卫护送,转身时看见柳梦瑶发间飘落的银簪,簪头刻着的双生莲图案,与血玉上的纹路完全相同。
巳时三刻,御书房。
柳梦璃望着案头堆积的密档,其中一卷掉出张泛黄的药方,正是当年柳夫人进献给原主的"补药"配方。系统分析:【检测到剧毒成分!可触发"伪善"罪名】她将药方递给萧承衍,触到他指尖的温度——那温度比昨夜在冷宫时温暖许多,仿佛双生咒的反噬正在消退。
"传旨,"萧承衍握紧药方,"柳明远私通外敌、伪造皇嗣,着即革职下狱。柳梦瑶虽受蒙蔽,然其母罪孽深重,暂居冷宫思过。"他忽然看向柳梦璃,"至于你...朕要你协理六宫,彻查余党。"
柳梦璃福礼时,袖中血玉碎片与萧承衍的玉佩再次共鸣,映出窗外的梨花树——不知何时,柳梦瑶移植的梨树苗己在雨中抽出新芽。系统界面弹出终极任务倒计时:【剩余时间:12日】
"皇上可曾想过,"她望着他心口的胎记,"双生咒虽破,但镇北军仍在柳家手中?"
萧承衍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少见的轻松,指尖划过她腕间咒印:"朕己命沈砚之接管兵权,而你..."他取出块新刻的玉佩,碎玉纹路与她的血玉碎片严丝合缝,"从此是朕的眼睛。"
午后的雨渐渐停了,柳梦璃站在栖梧宫露台,看见冷宫方向有黑影闪过——是黑猫如意,颈间银铃系着新的丝帕。展开时,上面用朱砂写着:"镜渊之下,还有活人。"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拖出的血痕,像极了柳夫人的笔迹。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检测到隐藏人物!神秘黑衣人能量波动增强】柳梦璃握紧血玉碎片,碎片突然发出蓝光,在地面投出镜渊祭坛的影像——祭坛废墟中,有双眼睛正透过裂缝凝视着她。
"小土豆,"她在心底呼唤,"镇北军的调令...可能是陷阱。"
小土豆的声音带着难得的严肃:"宿主,柳家的密档里缺少最关键的一页——关于系统和血玉的关联。而你的逆袭值,还差最后一块拼图。"
暮色渐浓时,萧承衍送来新制的华服,袖口绣着双生莲纹样,与她腕间咒印相得益彰。柳梦璃摸着衣料下暗藏的夹层,里面藏着萧承煜托人转交的玉佩碎片,上面刻着"承煜"二字——那是他未被篡改的本名。
窗外,冷宫的梨花树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有人在低声叹息。柳梦璃知道,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她手中的血玉碎片,既是解开谜团的钥匙,也是开启下一场危机的锁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