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达拉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巨锤狠狠砸中,嗡鸣不止,混杂着爆炸的幻听和现实泥泞的冰冷触感。
他瘫在冰冷的沼泽泥水里,浑身骨头仿佛散了架,剧痛真实无比,但更让他灵魂战栗的是那双近在咫尺的、猩红冰冷的万花筒写轮眼!
“写轮眼…幻术?!”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炸开,瞬间驱散了所有疑惑的迷雾,却带来了更深的、足以吞噬灵魂的恐惧和屈辱。
“怎么可能!!!”
迪达拉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喉咙却被对方冰冷的手指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我的爆炸粘土威力极强,每一场爆炸都是艺术真实的绽放!他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那毁天灭地的C3十八号自爆?
那无声无息侵入细胞的C4迦楼罗?
那紫色巨人(须佐能乎)坚不可摧的防御?
甚至包括自己最后那赌上性命的疯狂宣言…难道…难道这一切,从自己俯冲而下看到那双眼睛开始,就己经…都是假的?!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不!那不是梦!
身体每一处撕裂的剧痛,查克拉透支的虚脱感,喉咙被扼住的窒息感…都无比真实!
但这“真实”本身,难道也是那双眼睛编织的牢笼?
他引以为傲的感官,他赖以创造艺术的双手,他感知世界的全部,竟然如此轻易地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
“等等……这是,写轮眼!!”
迪达拉涣散的瞳孔死死聚焦在宇智波钟正那双旋转着诡异图案的眼睛上,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比濒死的恐惧更甚。
他终于明白了!大野木老头子那忌惮到近乎恐惧的警告,并非空穴来风!
这双眼睛…这双该死的眼睛!它能扭曲现实,它能操控五感,它能将最真实的爆炸艺术,变成施术者掌中的提线木偶戏!
“该死,可恶的宇智波一族,可恶的写轮眼!”
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仇恨如同毒液般瞬间灌满了迪达拉残破的身躯。
这恨意甚至压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他毕生追求的艺术,他存在的意义,他引以为傲的爆炸瞬间,竟然被对方用这种…这种玩弄幻象的方式彻底践踏、否定!
这比用绝对力量摧毁他的艺术更让他无法接受!这简首是亵渎!是对“瞬间之美”最恶毒的玷污!
他宁愿被那紫色的巨人一拳轰碎,也不愿在对方编织的幻境里像个可悲的小丑般挣扎!
“把他带走吧!”
击败迪达拉后宇智波钟正倒是也没有去杀他。
毕竟迪达拉也算是有点利用价值。
“别怪我没和你说,提前和大野木说一下,让他拿尘遁来赎你!”
宇智波钟正淡淡的说道。
如果说岩忍村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在意的东西的话。
拿就只剩下尘遁了。
“什么!!”
迪达拉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
本来以为对方轻易的击败自己是多么有艺术的人们。
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没品,那尘遁有什么好的。
远不如自己的爆炸粘土。
冰冷的泥水浸透了迪达拉残破的衣衫,刺骨的寒意却远不及他心中那被彻底碾碎、又被对方轻蔑言语点燃的滔天怒火和屈辱。宇智波钟正那冰冷的手指松开,留给他的是濒死的窒息感和灵魂深处的剧痛。
“把他带走吧!”
钟正那平淡无波的声音,如同宣判,在死寂的沼泽地上回荡。
这并非仁慈,而是赤裸裸的利用价值宣告。迪达拉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腔断裂般的剧痛,污血混合着泥水从嘴角溢出。
他挣扎着抬起头,用那双因强光灼伤和仇恨而布满血丝、视线模糊的眼睛,死死“瞪”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尽管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散发着恐怖查克拉的轮廓。
“别怪我没和你说,”
宇智波钟正的身影似乎即将融入空气的涟漪,那毫无情感起伏的声音却清晰地穿透迪达拉的耳膜。
如同冰冷的钢针扎入他的大脑。
“提前和大野木说一下,让他拿尘遁来赎你!”
尘遁?!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得迪达拉本就混乱的意识一片空白,连剧痛都仿佛短暂停滞了。
“什么!!”
迪达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他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
巨大的荒谬感甚至压过了仇恨。
这个刚刚用那双邪恶眼睛、用那玩弄人心的幻术将他毕生艺术踩在脚下碾得粉碎的怪物,这个让他陷入无尽屈辱深渊的宇智波…竟然…竟然看上了老头子那古板、僵硬、毫无艺术美感的尘遁?!
这简首是对他迪达拉,对他爆炸艺术的终极侮辱!
本来以为对方轻易的击败自己是多么有艺术的人们… 迪达拉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被更强烈的嘲讽淹没。
他错了,大错特错
!这个宇智波钟正,根本不是什么追求极致艺术的人!
他只是一个贪婪的、觊觎他人力量的庸俗之徒!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没品!
那尘遁有什么好的?!
笨重、缓慢、需要复杂的结印,远不如他爆炸粘土瞬间升华的绚烂与毁灭之美!
老头子视若珍宝的尘遁,在迪达拉眼中,不过是过时的、应该被淘汰的破烂玩意儿!
“咳…咳咳…你…你休想!”
迪达拉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嘶哑难听,“尘遁…那是老头子…的命根子…他…他绝不会…”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身体的极度虚弱让他连一句完整狠话都放不出来。
宇智波钟正的身影己经完全消失,只留下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冰冷杀意,以及那句清晰无比的“赎人”宣言,如同烙印般刻在迪达拉濒临崩溃的意识里。
“尘遁…”
迪达拉瘫在泥泞中,意识在剧痛和极致的屈辱、荒谬感中沉浮,最终彻底坠入黑暗。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依旧是那深入骨髓的、对写轮眼和尘遁的双重鄙夷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