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林宇在环保局,在整理旧文件时,发现一些隐晦的线索,似乎暗示着前局长与多年前那起震惊一时的矿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发现让林宇内心波澜起伏,他深知此事重大,关乎着无数人的生命和正义的伸张。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林宇下定决心,一定要揭开真相。他深知,档案资料中或许藏着关键证据,于是来到市档案馆,准备查阅当年的详细资料,一场追寻真相的调查就此拉开帷幕。
档案室里,那根老旧的白炽灯管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昏黄的光线也随之忽明忽暗,仿佛在与黑暗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抗争。林宇的手指停留在那本牛皮纸封面的卷宗缺口处,纸张己经发脆,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成粉末。1988年4月那场矿难的惨烈景象,似乎跨越了三十年的漫长光阴,透过这脆弱的卷宗纸页,带着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你看这个。”实习生小陈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与兴奋,他连忙递上手中的放大镜。在那圆形镜片的聚焦下,泛黄的签名页边缘呈现出焦褐色的蚀痕,以一种诡异的放射状裂纹向外扩散,仿佛是某种邪恶力量留下的印记。林宇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纸页,举到光源处,那些原本应该签满矿工姓名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个个蜂窝状的孔洞,仿佛是被岁月的利齿无情啃噬过。
“是浓硫酸。”技术科的老周不知何时悄然站在了他们身后,他弯下腰,鼻尖几乎要贴上卷宗,眼神中透露出专业的审视与凝重,“这手法太绝了。对方先涂了明矾溶液作为保护层,然后用极细的针管沿着签名笔迹精准地注射酸液。这样一来,既能彻底毁掉证据,又能让纸张看起来像是自然老化,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破绽。”
地下室里,一阵穿堂风突然席卷而过,带着丝丝寒意,让林宇后颈的汗毛瞬间首立起来。一排排高大的档案柜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仿佛一个个沉默的卫士,又像是隐藏着无数秘密的黑暗堡垒。空气中弥漫着樟脑丸的刺鼻气味,隐隐约约还夹杂着某种难以形容的焦糊味,仿佛是那场矿难的余烬在岁月的深处悄然复燃。林宇不禁想起上周信访大厅监控莫名故障时,那个戴着口罩、形迹可疑的驼背老人,他来查阅旧档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凌晨两点,技术科的房间里亮着幽蓝的冷光,仿佛是一个神秘的海底世界。老周神情专注地将受损的纸页轻轻铺在气相色谱仪的载物台上,眼睛紧紧盯着仪器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突然,他低声骂了句脏话,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林宇急忙凑过去,看向屏幕,只见修复影像中,竟浮现出半枚指纹。然而,这枚指纹并非是矿工们那因长期劳作而粗糙的指腹纹路,而是呈现出一种戴着医用手套留下的环形压痕,这意味着什么?难道是有人蓄意破坏证据,并且还如此小心翼翼地不留痕迹?
“有人要灭口。”小陈的声音微微颤抖,话还没说完,整层楼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拉入了无尽的深渊。应急灯亮起的瞬间,灯光闪烁不定,在这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林宇惊恐地看见气相色谱仪的玻璃仓正在缓缓渗出淡黄色的液体,那液体仿佛具有生命一般,沿着仪器的缝隙缓缓流淌。老周见状,毫不犹豫地扑过去拔电源,试图阻止可能发生的危险。然而,就在他的手触碰到电源插头的那一刻,载物台上的纸页突然自燃起来,蓝绿色的火苗迅速蹿起,伴随着刺鼻的白烟,弥漫在整个房间。
消防铃大作,尖锐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林宇反应迅速,他立刻抄起一旁的灭火毯,不顾一切地裹住那即将被烧毁的残页。在火焰的肆虐下,烧焦的边角处渐渐显出一行碳化的字迹:“...家属收到星辉集团慰问金...”看到这行字,林宇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想起在信访系统里,去年有七起关于星辉矿业非法占地的新投诉,而所有投诉的经办人都是同一位王科长,这其中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层薄纱笼罩,显得朦胧而神秘。信访局后门的台阶上,蜷缩着一个浑身散发着刺鼻煤灰味的老人。他衣衫褴褛,破旧的棉袄上满是补丁,头发凌乱,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老人名叫张德贵,他的身体不停地哆嗦着,从破棉袄里艰难地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饭盒。盒底粘着一张焦黑的照片残角,仔细一看,正是昨夜在火灾中被烧毁档案里缺失的矿工合影。张德贵伸出那只残缺了中指的手,在照片上的某处反复着,声音沙哑地说道:“爆破组...他们提前三天换了雷管...”
林宇缓缓伸出指腹,轻轻擦过照片的焦边,那黑白影像中,十七个矿工肩搭着肩,脸上洋溢着质朴的笑容,然而他们却没想到,一场灾难即将降临。张德贵凑了过来,豁牙的嘴里喷出浓重的烟味,说道:“第三排左数第二个,叫赵铁柱的爆破员,矿难前夜往我家门缝塞了这个。”说着,他从裤腰的暗袋里抽出一张泛黄的收据,那是1988年4月12日的五金店发票,上面“工业雷管二十支”的铅字被血迹洇成了暗褐色,仿佛在诉说着当年的血腥与惨烈。
突然,技术科里响起一阵刺耳的仪器警报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老周盯着光谱分析仪,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雷管编号是星辉矿业的定制批次,但购买人...”他突然噤声,屏幕上采购单位栏赫然显示“市安监局特批物资”,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信访大厅的落地窗映出扭曲的人影,在这略显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阴森。林宇下意识地转头望去,只见那个戴口罩的驼背老人正贴着玻璃向内窥视,他的眼神冰冷而深邃,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张德贵突然惊恐地抽搐起来,他一把抓住林宇的手腕,指甲几乎陷入了林宇的皮肤,声音颤抖地喊道:“他们找来了!矿洞里的鬼火会跟着煤渣味...”林宇的目光落在老人脖颈后那道崭新的烫伤疤痕上,在衣领的遮挡下若隐若现,这道疤痕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当夜,暴雨倾盆。林宇蹲在档案馆通风管道里,手电光照亮1988年信访登记簿某页被撕去的锯齿边缘。粘在隔层的煤渣中混着半枚金色袖扣——与副市长在招商会上佩戴的款式完全相同。管道深处传来金属刮擦声,某种带着樟脑味的呼吸正在逼近。
林宇神经紧绷,汗水混着雨水从额头滑落,他紧握手电筒,随时准备应对暗处的危险。就在此时,手机在口袋里剧烈震动,林宇小心地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是环保局办公室小王打来的紧急电话:“林局,您快回来!刚收到一批特殊环保物资的检查报告,数据特别奇怪,跟咱们之前调查的东江港铀矿石走私案的一些数据有相似之处,局长让您马上回局里商议。”
林宇心中一惊,权衡之下,决定先放弃通风管道的调查,顺着管道迅速撤离。他在狭窄的管道中艰难穿梭,身后的诡异声响逐渐被雨声掩盖。终于,他找到出口,翻身跃出,踏入雨幕,朝着环保局疾驰而去。
回到环保局,林宇浑身湿透,脚步匆匆地走进会议室。局长和几位科室负责人己经在等他,桌上堆满文件。林宇刚坐下,局长就递来一份报告:“林副局长,你看看,这批所谓的环保净化设备,检测出的辐射数据异常,和之前走私案里的铀矿石辐射值波动范围很接近。”
林宇仔细翻阅报告,神色凝重:“这绝非巧合,背后肯定有问题。对了,设备来源查清楚了吗?”负责调查来源的小李赶紧汇报:“林局,设备来自一家叫东江教育科技有限公司,说是给学校做环保教学设备用的。”
“教育科技公司?”林宇喃喃自语,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怎么和教育行业扯上关系了,之前矿难案牵扯的星辉集团,也涉足教育产业,会不会有联系?”
这时,苏梦瑶打来电话:“林局,我在梳理矿难资料时,发现一份当年矿工子女教育救助名单,里面有些孩子就读的学校,和现在被举报违规招聘教师的学校重合度很高。”
林宇心中一震,看来这教师编制问题和矿难、环保走私案极有可能是同一条利益链上的。他对局长说:“局长,我怀疑这背后是个庞大的腐败网络,涉及多个领域,我们不能只盯着环保设备,得深挖背后的教育问题。”
局长思索片刻,点头同意:“行,林副局长,你牵头调查,有需要尽管提。”
林宇迅速整理思路,分配任务:“小李,你继续深挖设备采购流程和资金流向;小王,联系信访局,调阅和教育相关的投诉资料;我和苏梦瑶从教师编制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就这样,林宇从通风管道的危险中脱身,以环保局副局长的身份,顺着环保物资这条线索,意外地将调查方向转向了教师编制问题,发现了其与矿难案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一个更加错综复杂的利益网络,正等待着他去揭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