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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盘的指针死死地定在一个方位上，申公豹起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外走。
他必须尽快找到小豹，他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做出这种事情，除非是被逼无奈。
敖丙也立刻动身，前往《歌王》节目组。
当他赶到节目组的时候，李苗正站在房间里，声音强势：
“刘主任，现在全网都在骂哪吒，你们节目组一句调查中就想撇清关系？
视频是谁放出去的，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还有，监控坏了？这么巧？我看是有人故意掩盖真相吧！”
哪吒靠在房间的桌子边，双手环胸，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他大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微抿着的唇线，神色淡漠，仿佛事不关己。
只有在敖丙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才抬了一下眼皮，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殷嘤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低着头，肩膀微微抽动，还在小声地啜泣着。
节目负责人刘主任站在李苗对面，被李苗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脸色也十分难看。
看到敖丙进来，刘主任的脸色更僵硬了几分，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
“敖总，你看这事……我也说了，我们正在调查，现在网上的舆论我们也控制不了，要不你们先内部沟通一下？”
“老刘，你也是内部人啊！”
“如果放开调查，节目之前的播出形式就要彻底推翻，这个责任你负还是我负！”说完，负责人就想开溜，临走前还丢下一句：“你们自己聊，有结果了再跟我说。”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敖丙、哪吒、李苗和殷嘤西个人，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李苗看着敖丙，说：“这人怎么，怎么回事？”
敖丙看着负责人的背影，也觉得非常奇怪。
他低头拿手机发了个信息，然后走到殷嘤面前，放缓了语气，温声问道：
“殷嘤，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有人拿申小豹威胁你？”
殷嘤闻言，抬起头，眼眶红红的，泪水还挂在脸上，他似乎想点头，却又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不语的哪吒突然开了口，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你别装了，现在也没别人在，演给谁看？”
殷嘤脸上的委屈瞬间僵住，眼眶里的泪水也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凝固在那里。
他缓缓收起眼中的泪意，抬起头，看向哪吒。
眼神里之前的怯懦和委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沉的，带着几分怨恨的神色。
“只要有用，演给谁看都行。”殷嘤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李苗被殷嘤的态度转变搞得一头雾水，忍不住质问道：
“殷嘤，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做？陷害哪吒对你有什么好处？”
殷嘤冷笑一声，眼神扫过李苗，又落在敖丙身上，语气带着几分嘲弄：
“好处？当然有好处。我要更多的关注，我要更合理的资源和名气，这些难道不是好处吗？”
“节目要是因为这件事被停播，你觉得是好处吗？”李苗气坏了。
“怎么不是？没了这个，我就不用再被他压一头，我还能去录别的节目，总比在这里天天要看见他强！”
殷嘤像是压抑太久了，什么话都往外蹦，大有刹不住车的架势。
敖丙微微皱眉，语气依旧平和，试图跟他讲道理：
“东海己经给了你资源，申公豹应该把合同拿给你们了。为了你，他甚至亲自来找过我父亲。”
“你们给的资源？”殷嘤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声音瞬间拔高，带着一丝激动，
“那也叫资源？那根本就是施舍吧！是哪吒挑剩下的，不要的垃圾！
凭什么我就要用他挑剩下的东西？我也是歌手，我也很优秀，凭什么我就要永远被哪吒压着？！”
说到最后，殷嘤的情绪彻底爆发，眼神都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怨愤。
敖丙耐着性子说道：
“那些资源都是公司根据艺人特点挑选的，适合才是最好的。申公豹为了能给你争取到更好的资源，才会来找东海，如果不是因为申小豹这层关系，你以为你能得到现在的这些？”
殷嘤听完敖丙的话，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更加恼怒，他猛地站起身，指着敖丙，近乎咆哮道：“谁要申小豹那个白痴带！要不是他，我早就红了！他就是个废物！只会拖累我！”
李苗简首被殷嘤的这番话给气笑了，她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你在想屁吃呢？殷嘤，你业务能力是不错，但你要搞清楚，如果不是申小豹在后面为你跑前跑后，如果不是申公豹为了他弟弟，在背后使了多少劲，你以为你能走到今天？
选秀期间的票数，除了你台前的表演，还有多少是幕后看不到的人在付出？
保持在第二名，你以为是件容易的事情？真把自己当成天选之子了？”
殷嘤被李苗的话戳中了痛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觉得自己的努力和付出都被抹杀了，所有的成就都被归功于申小豹和别人的帮助，这让他无法接受。
“你们懂什么！”殷嘤大声斥责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歇斯底里，
“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我的粉丝基础有多庞大你们知道吗？没有他们，我一样能成功！我不需要靠任何人！我靠我自己！”
殷嘤的话音刚落，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你真这么觉得？”哪吒开口。
“难道不是？别以为只有你有粉丝，我也有。你确实有实力，但我也不差，只是运气没你好。”殷嘤现在看哪吒就跟看仇人一样。
他涨红了脸，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李苗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失去理智的年轻人，只觉得可悲又可笑。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敖丙却抬手制止了她。
敖丙向前走了一步，目光沉静地注视着殷嘤，缓缓开口：“你真的这么想？靠自己？不需要任何人？”
殷嘤被敖丙看得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梗着脖子，强撑着说道：
“当然！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们龙影，东海集团，不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选秀出身的吗？
觉得我们 low，觉得我们上不了台面！所以才要把我捧成什么‘励志偶像’，好衬托你们的高贵！”
“殷嘤！”李苗提高了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你别胡说八道！申小豹只有你一个艺人，给你资源，给你机会，都是看重你的潜力！是你自己心态出了问题！”
“潜力？潜力能当饭吃吗？！”殷嘤的声音尖锐起来，带着一丝破音，
“我想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名气！是站在顶峰的感觉！而不是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他要是能带别人就去带啊，他有这个能力吗？
说什么只有我一个艺人，实际上是把压力全给我，我要是不行，就是我的问题，要是我成功了，他就是金牌经纪人？我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