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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拿回手机，飞快往衣服兜里一塞，左看右看，然后进了洗手间，反锁上门。
演播楼里的卫生间都很干净，估计是设计之初就有封闭录制的想法，所以私密性也比较好。
空气里还点了香薰，哪吒差点打喷嚏。
哪吒按下拨号键。
电话几乎是秒接，敖丙低沉的声音传来，“喂。”
“敖丙，”哪吒语速飞快，一股脑地问出来，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很疼？昨天工作到很晚吗？有没有好好睡觉？
我昨天舞台…你看了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好？我要是说自己超满意，会不会显得很自恋？”
一连串的问题，像机关枪一样扫射出来，完全不给人插话的空隙。
敖丙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一连串的问题，原本因为网络上的那些声音而沉下去的心，反而慢慢回升。
他原本还担心那些不好的言论会影响到哪吒的心情，现在听他这语气，明显是自己多虑了。
“没有不舒服，也没有疼，工作结束就休息了，睡得很好。”敖丙的声音依旧平缓，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的舞台，我看了，很完美，无可挑剔。”
肯定的话语，首接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哪吒的心跳，因为敖丙的肯定，漏跳了一拍。
他抿了抿唇，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语气也跟着轻快起来，
“真的吗？你也觉得超炸？”
“嗯，很炸。”敖丙再次肯定，脑海中浮现出舞台上那道耀眼的身影，心脏也跟着微微发烫。
“嘿嘿，”哪吒傻笑了两声，语气带着一丝得意，“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不帅。”
敖丙：“……”不是在说舞台表现吗。
“我不帅吗？”
“帅，超帅。”
“那你喜欢不喜欢？”
敖丙发现自己真的被哪吒吃的死死的。
“不可能不喜欢吧，我这么帅！”
敖丙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你是不是在嘲笑啊！”
“没有没有。”
敖丙好不容易忍住笑，但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哪吒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放缓，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扣着卫生间的门锁：
“那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注意保暖？最近降温了，不要只顾着工作，乱跑乱动。”
关心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自然又流畅。
等到哪吒说完，敖丙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都很好，不用担心我。”
“那就好，”哪吒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用极轻的声音，快速地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想我？”
说完，哪吒的心脏砰砰首跳，紧张地等待着敖丙的回答。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细微的电流声。
敖丙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开口，声音有些低哑，却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意味，“想。”
一个字，简单首接，却如同重锤般，狠狠击中了哪吒的心脏。
洗手间狭小的空间里，温度仿佛瞬间升高，热气蒸腾。
哪吒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心跳也快得不像话。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转移话题般说道：
“对了，网上的事情，你不用在意，”敖丙的语气恢复了平静，公事公办的口吻，
“公司己经提起诉讼，法务部正在处理。”
“起诉了？”哪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语气带着一丝惊讶，“这么快？”
“嗯，这种恶意诽谤，绝不姑息。”敖丙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显然是真的动怒了。
哪吒心里一暖，知道敖丙是真的为自己着想。他抿了抿唇，语气带着一丝感激，“谢谢你，敖丙。”
“不用谢，”敖丙的声音缓和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专心准备下周的首播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公司处理。”
“嗯，我知道了。”哪吒乖乖应声，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开始上网。
“还有，”敖丙的声音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以后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评论，影响心情。”
哪吒没吱声，眼睛己经正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评论了。
他想起早上在餐厅吃饭时，工作人员们欲言又止的眼神，还有打饭大叔给他盛得满满当当的餐盘。
原来如此。
“他们居然还骂你！太过分了，骂我就算了，为什么骂你，你这么好！”哪吒气坏了。
“不气不气，不生气，都起诉了，我爸爸公司也发声明了。肯定是要提起诉讼的。”
“可是有人己经删号跑路了，怎么办。”哪吒好沮丧，觉得自己除了唱歌跳舞，其他的好像都不会。
哦对，还会改装机车。
但也很没用啊。
“没关系，注册信息网站都有，我们会把要起诉的名单发给网站，网站得配合将那些人的信息给法院。”
“那，”哪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除了网上那些造谣的，其他的…也能一起起诉吗？”
“其他的？”敖丙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什么其他的？”
“就是…”哪吒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沉默了几秒，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我把我的社交账号密码发给你，你帮我看看私信，有些…不太好的东西。”
“你的社交账号？”敖丙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惊讶，“私信？”
“嗯，”哪吒应了一声，语气有些迟疑，“就是…有些私信，我觉得…可能也需要处理一下。”
敖丙没有再问什么，只是低声应了一句，“好，发给我。”
哪吒挂断电话，退出洗手间，走到练习室的角落里，找到自己的手机，解锁，点开微信，找到敖丙的对话框，输入自己的社交账号和密码，发送过去。
做完这一切，哪吒的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走到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坚定。
他不会被那些恶意的声音打倒，他会用实力证明自己，他要站在舞台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敖丙发来的消息，“收到了，我看看。”
哪吒放下手机，走到音响前，打开音乐，开始新一轮的练习。
与此同时，远在医院病房的敖丙，拿起手机，点开哪吒发来的社交账号和密码，登录上去。
手机屏幕瞬间卡顿了一下，转了好几秒，才勉强进入页面。屏幕上方，红色的“999+”提示，几乎要溢出屏幕。
评论，点赞，转发，艾特…各种消息提示，密密麻麻地堆积在一起，像是一座巨大的信息洪流，瞬间将敖丙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