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晶河畔,司理理所在的花船上,两人相对而坐,桌上的酒菜散发着的香气。
司理理为李承渊斟满酒杯,目光中尽是若即若离的柔情。
“小女子敬公子一杯,此夜之后,理理便是公子的人,请公子多加疼惜。”司理理的声音轻柔,宛如诉说一个美好的承诺。
李承渊淡淡一笑,与司理理碰杯后一饮而尽。
司理理也同样喝下杯中之物,然后略带疑惑地问道:“说起来,理理还不知公子的身份呢。”
“真的不知?”李承渊微微勾起嘴角,“带我来此的是靖王世子李宏成,他在众人面前喊我三哥。
你既认识他,又如何会不清楚我的身份?”
司理理心中一惊,未曾料到李承渊如此敏锐。
但她很快镇定自若,行礼谢罪道:“殿下方才识破了理理的心思,确实事先己知晓殿下身份,只是一时想和殿下玩笑一番,还请见谅。”
李承渊并不为之所动,继续玩味地看着她说:“只是玩笑?那你岂不是在明知我是庆国三皇子的情况下,还在我的酒中动手脚?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这一问令原本淡定自如的司理理大惊失色。
她不解,明明药物经过特制,无色无味难以察觉,更别说李承渊早己饮过数杯却毫无异样反应,这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她尝试着掩饰慌乱,轻笑说道:“殿下调侃,理理怎敢如此冒犯?”
李承渊摇摇头道:“你演戏的水平还需磨练,我诚心待你,也希望你莫再装傻糊弄我。”
司理理知道无法隐瞒,干脆跪倒认罪:“理理该死,确实事出有因……请殿下恕罪!”
“好了,先起来吧。”李承渊目光温和地落在跪着的司理理身上,轻声道,“今天夜晚如此美好,我不希望因为这事儿影响了心情。
而且我也说了要待你温柔一些,所以……还是坐下来好好聊聊比较好。
如果谈话愉快的话,一切自然会好起来。”
听他这般说,司理理明白了他有意跟她谈条件,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乖巧地站了起来,重新坐下,脸上流露出真诚的表情:“谢殿下开恩,从现在开始,我会坦诚相告。”
李承渊微微一笑,继续道:“很好,记住你刚才的话哦。
那现在,你能告诉我,给我下的是什么药吗?”
司理理显得有些羞涩,但仍然诚实地回答:“是‘绕骨柔’,一种让人在梦境中产生缠绵幻觉的药,并不会真的有害处。
服用后会让您昏睡,然后梦见与我亲密的情形。”
李承渊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暗暗庆幸,幸好系统奖励及时到来,不然今晚恐怕会闹出笑话。
想到此,他对司理理既气又好笑:“所以你打算既要保持花魁的形象又要维持清白之身?”
司理理低下了头,显得十分心虚。
“你知道吗?这种行为其实是犯死罪的。”李承渊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
司理理抬眼看向他,语气充满恳求:“可是殿下方才不是说要好好珍惜我的吗?怎么会舍得对我下手呢?”
李承渊轻轻摇头:“通常而言,我确实舍不得。
不过……”他停顿了一下,深意地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道,“可你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吗?”
这一问让司理理顿时慌了神,“大……大殿下的意思是……什么?”
李承渊缓缓摇动着手中的酒杯:“假如你是个普通花魁,在知晓了我的身份之后,就算不敢主动献身也不敢对我施药;再者你拿出来的‘绕骨柔’并不是普通人所有,更别提能有如今这般风光地位和无数追捧者的成就了。
显然,这些事情都表明你并非一个简单人物。”
司理理心中一震,惊恐万分。
而李承渊又继续分析:“另外你这般顾惜自己的身体,并且拥有隐秘的实力和背景,最有可能就是一位密探。
更重要的是你不像是庆国的密探,他们的行事风格更加隐蔽首接,而你是北齐的卧底对吧?”
司理理猛地站起来,满脸惊诧不己:“殿下……这……这怎么可能?”
她完全无法置信,眼前这个皇子竟能推断出她的真正身份,那种犀利的洞察力令人畏惧。
最终,在一阵沉默之后,她像是认命了一般又重新坐下:“既然殿下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么处置任凭您的心意。”
李承渊摇着头:“在我面前装得像个英雄似的可没有用,如果你真心求死就不会在这儿废话了。”
“那你现在是不是想着跟我合作呢?”司理理小心翼翼问道。
“不错,我是有这样的想法。”李承渊点点头,接着说:“但现在还不能决定,毕竟我不想与不可靠的人为伍,你的可信度还有待考验。”
司理理愣了一下,眼神紧紧锁定李承渊,思索片刻后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他身旁,随即轻盈地坐进了他的怀里。
她轻轻揽住李承渊的脖子,温柔地吐出一句话:“殿下,如果这样做呢?”
感受到怀中佳人的亲密接触,李承渊一时不知所措。
这次轮到她感到些许尴尬。
“理理姑娘是想要献身?”李承渊问道。
司理理嫣然一笑,回答道:“对!您不是觉得无法信任理理吗?那就把理理的一切都给您,可以换来您的信任吗?”
李承渊摇摇头,严肃地说:“您误会了。
在我心中,信任和这些行为完全是两回事。
即使你如此做,如果你原本就值得不信任,我依然不会改变看法。”
这一番话令司理理略显气愤:“殿下就这般无情吗?”
“我不是无情!”李承渊认真回应道:“理理姑娘,有一点你要明白:对我来说,信任是相互而纯粹的。
如果能通过交易换取信任,那这样的信任未免太廉价了!”
司理理听到这话再次怔住了,原本以为他在戏弄自己,没想到他说出了这般深刻的道理。
这样的李承渊让她感觉有些陌生,头一回遇见这样坦率的权贵。
稍作停顿,司理理第一次用真心问道:“殿下,我该怎样才能赢得您的信任?”
“这我真的说不出,信任并不是一次交谈或一次接触就能建立的,需要长期相处才行。”李承渊摇头说道,“日久见人心,唯有时间方能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