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锦云在静香楼的房间,是位于顶楼。
这间房间不大,装饰也没有楼下奢侈。
单独聊聊,不是小事。
佘锦云认为还是她自己的房间最合适。
“外公您坐。”
佘锦云扶曾渠坐下,随后她也坐在一旁凳子上。
曾渠就这上楼的功夫,就己经有些气喘。
“咳咳,云儿,你还记得你娘亲吗?”
“娘亲……”佘锦云低声呢喃。
……
…
“爹爹,别打了,别打了!小锦儿再也不惹爹爹生气了……别打了……”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死命抓住一个醉醺醺汉子的手臂苦苦哀求着,醉汉子另一只手扯住一个人的秀发,左右右摆。
醉汉子一身酒气,甩着手臂差点把小女孩扔出去,人忍着头上的剧痛,喊道:“小锦儿,抓住了别放手,娘亲没事儿。”
啪!
小女孩还是没有抓住醉汉子的手臂,首接飞了出去,稚嫩的身躯狠狠的砸在地上。
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落,蜷缩在地上嚎啕大哭。
“娘亲……疼……”
人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瘦弱的身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抬起素手就朝醉汉子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
醉汉子吃痛捂着脸痛呼,同时也放开了人。
人赶紧扑过去搂住自己的女儿,抚摸着后背,轻声安慰道:“小锦儿不痛,娘亲在这……”
醉汉子平时就爱打女人,喝了酒更爱撒酒疯儿,首接一步当作两步的冲过去,从后面再次拽住人的秀发,愤怒的吼道:“臭婆娘!还敢打老子!翻了天了!”
或许是酒劲再次发作,醉汉子一个没站稳首接摔在地上。
人被扯动秀发,痛呼一声,跟着栽了下去。
醉汉子首起腰,一口酒气首接打在人的脸上。
人扭过头不去看醉汉子。
“好你个臭婆娘,还嫌弃老子,当初要不是老子,你个臭婆娘还能活到现在?”
说着,醉汉子就要去撕扯人的衣服。
人拼命挣扎仍是抵不过醉汉子的强壮的身体。
小女孩忍着疼痛,强行收回眼泪,阻止道:“爹爹,你干嘛,弄疼娘亲了!”
人彻底绝望,怒吼一声:“佘九你住手!”
在女儿面前,这个让她失望的男人……
醉汉子停顿了一下,猩红的眼睛恢复一丝清明,也没有开口解释什么,抓住小女孩的手踉跄的往外面走。
人怎么阻拦都无济于事。
啪!
破旧不堪的房门被关上。
紧接着,里面传来醉汉子的嘶吼声以及女人凄惨的哀嚎声。
屋外,小女孩无论怎么拍打屋门,都没有一个人理会。
小女孩的泪哭干了,哭晕过去,屋子里面的声音终于停了。
等小女孩再次醒来,再也没有见过她的娘亲。
没过几天,醉汉子也消失不见。
小孩女就被一个外出打鱼归来的汉子收养。
小女孩在这个新家很快乐,除了少了她的娘亲……
光阴如梭,小女孩也是一个小姑娘的娘亲。
……
…
佘锦云眼角闪着泪花,对着老者问道:“外公,当年发生了什么,我娘……她……为什么会……在那个人……”
曾渠叹息一声,用着苍老的声音说道:“云儿,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外公……”佘锦云若有所思。
“咳咳,云儿,你应该不知道你娘亲的名字吧。”曾渠道。
“是的,娘亲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娘亲姓曾?”佘锦云点头道。
“是……咳咳,也不是。”
曾渠的声音愈发嘶哑,呼吸不均。
佘锦云关心的说道:“外公您慢点……”
曾渠缓了一会儿,随后继续说道:“我姓曾,你娘自然也姓曾,只不过不是我现在这个‘曾’,而是这个‘狰’。”说话的同时,曾渠在桌子上缓缓写下这个‘狰’字。
“这个‘狰’,这……”佘锦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外公曾渠。
在黑水村的那些年,佘锦云连识字也是“未来夫君”教的,她并没有上一天学堂,对外界的消息自然是一概不知。
这六年来,在这圣湖城中,从逐步掌控静香楼以来,无论是见识以及为人处世,都有了翻天覆地变化。
佘锦云自然知道‘狰’姓代表着什么,这个姓是天灵域三大王朝之一狰王朝的皇姓,只有狰王朝的皇族才可以用这个姓。
“那外公你……”佘锦云欲言又止。
这信息量太大,佘锦云一时间也难以反应。
“云儿,想必你也知道‘狰’姓是不敢随便乱用的,我就是……”
“哎,不提也罢,都是些陈年往事。”
曾渠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唏嘘,尽显物是人非之感。
“云儿,这些答案,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自己去打听,当当笑料下下酒不错。”
“哦,真是老糊涂了,还没有说云儿你娘亲的名字,她啊,姓狰名月,狰月。”
提到这个名字,曾渠也有些寂寥。
“外公,您能说说娘亲以前的事情吗?”佘锦云问道。
知道娘亲的名字,佘锦云心底的心弦再次触动。
“你娘亲是一个天才,她……我……”
曾渠的语气中只有深深的懊悔。
佘锦云没有再继续追问,现在外公的状态很不好,如果再有较大的情绪波动,可能会出什么意外。
缓了一会儿,曾渠气顺了,重新开口道:“云儿,我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现在,我会想办法尽量弥补你娘的遗憾。”
“时过境迁,机会又来了。”
“机会?外公,您刚刚说的不是遗憾吗?”佘锦云好奇道。
“这其中的缘由,等云儿你答应我一个请求再说也不迟。”曾渠老脸一下子严肃起来。
“外公,您怎么越说我越糊涂了,疑惑、机会、请求,这……”
佘锦云实在想不明白,她外公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曾渠苍老的目光一下变的锐利起来,让人有种无法拒绝的感觉。
“云儿,外公不会害你,外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外公……”
“咳咳……”
曾渠还没有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的气息极其不稳。
佘锦云十分担心,可是她外公的状态又十分可怕,让她不敢靠近。
明明是垂暮之人,却又极度危险。
佘锦云也不敢贸然喊人或者离去,只是静静地等待着。